幾人都不是笨蛋,聽得項寧所言,並沒有立刻轉頭去看,而是假裝隻是換個舒服的位置,借用眼角的餘光望過去。
角落處的那張桌子坐著兩個男子,桌上的酒菜並不怎麼動,隻是眼神直望項寧一行人這邊看,顯然是並沒有察覺自己已經被發現,兩人甚至還不時交頭接耳,更是不知不覺中會多看幾眼座中白紗遮麵的女子。
項寧見其他人都疑惑的看著自己,卻並不出言解釋,隻是伸出一隻手指,蘸著茶水在桌上輕輕寫下了“沙匪”兩個字。
項炎和沈雨彤兩人若有所思,雲滄沉吟片刻,低聲道:“你怎麼知道?”
項寧並沒有直接解釋,等了良久方才道:“普通人可不會從軍營一直跟到大街上,陪著我們閑逛了半天一直送到酒樓還不罷休。”
前世身為特種兵王的項寧自然是對追蹤與反追蹤十分擅長,憑著過人的直覺和記憶自然早就發現了有人悄悄跟蹤他們並且在酒樓中也沒有放鬆對他們的監視。隻是他一直不明白這些是什麼人,直到聽到矮胖商人和清瘦中年人的對話,方才似有所悟。
“寧安,你怎麼肯定會是沙匪,更何況沙匪盯上我們會有什麼好處?”項炎若有所思的道,作為今次曆練的世家子弟中最年長的人,行程數萬裏,將會曆時半年,他自然會考慮的多些。
項寧並沒有再說話,隻是故作高深的笑了笑,“二哥,一會隻要試探下,一切就都知道了。”
“哦,如何試探?”項炎提起了興趣,他終究還是個大孩子罷了,對於未知事情的好奇心自然存在。
項寧不顧雲滄求知的目光,隻是附在項炎的耳邊耳語了幾句,便是哈哈笑著招過小二點起了酒菜,卻是惹得酒樓中的人紛紛側目。
幾人慢條斯理的在酒樓中用過漢胡合璧的午餐,又是在大街上閑逛了半日,一直跟蹤幾人的那兩人自然是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們後麵,就如同兩個保鏢一般。
天色已近黃昏,項寧幾人已經走到了一處橫巷入口處,項寧對著項炎使了個顏色,項炎自然是心有默契,臉上獻出了一絲鼓勵的笑容,拉著雲滄繼續向前走去。
橫巷入口隻剩下項寧與沈雨彤兩人,項寧無奈的笑了下,這個哥哥,還真是考慮的全麵,自以為是的拉走了所謂的電燈泡,將嬌滴滴的大美人留了下來,還真是為自己這個堂弟考慮啊。
兩人頗為尷尬的在巷子口站了良久,終是項寧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打破了沉寂,“不介意和我繼續走走吧。”
沈雨彤抬起頭看了看項寧,項寧卻不知輕紗下到底是怎樣的表情,天籟般的聲音倒是響起:“好。”
兩人肩並肩的走入了橫巷,此時四人分成兩路而走,讓一直跟蹤的兩人隻能分開來繼續尾隨跟蹤。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誰都似乎沒有想要率先開這個頭,打破沉寂。這條橫巷也是出奇的長,總也見不到拐角或是出口。
項寧和沈雨彤便是一直並肩慢慢走著,兩人的沉寂卻是連跟隨的那個漢子都是大罵項寧白癡,竟然連乘機揩油都不懂。
良久,還是沈雨彤開口打破了這沉寂,“你怎麼看出他們是沙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