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解釋是因為他心中因為安生誌的囂張,姐姐項芷香的遠嫁吐蕃而隱隱對於實力的渴望。雲滄自然不必說,虞文泰、霍驃疾等人在與他沒有深厚交情的情況竟然能偷偷的留下來,足以說明他們的熱血、實誠以及不錯的品性,項寧知道,這樣的世家子弟應該交好,足以成為他未來的臂助。
“快看,那些盜匪上來了。”一邊有兵士手指前方喊道。
短短的時間,沙漠盜匪們竟然是完全平息了騷亂,重整了隊形,雖然他們的隊形在這些實際上是精銳騎兵的楚軍將士們眼中,僅僅是勉強排成一排的鬆散隊形,一個衝鋒就能讓他們再次大亂。但是能在短短時間內就能做到這些,也足以說明盜匪背後的首領必然不凡,這讓項寧感覺到這次也許會更加辣手些。
盜匪們重整隊形後並沒有再次發起衝鋒,隻是緩緩的列隊驅馬向堡牆逼近,雖然依然免不了遇到陷馬坑,但顯然不足以再給盜匪的騎隊造成絲毫的騷亂。
盜匪的騎隊距離堡牆三十步遠便不再前進,騎隊中間忽然分開了一條道路,一隊裝束各異的彪形大漢緩緩馳出,為首一人身形粗莽,竟是帶著青銅麵具。
“沙通天。”自然有兵士聽說過這縱橫沙漠近二十年,屢次躲過圍剿的沙漠盜匪。
來了,項寧這才說道,這想必就是這群數千沙匪的首領,觀其身形,聽其聲音,直覺告訴他這是個難纏的對手。
沙通天驅馬一直前行,直到離堡牆十步遠方才駐馬不前,馬鞭前指道:“領頭的將軍可在?”
此時驛站內剩下的三百楚軍乃是以項寧為首,眾人都是看向了項寧,項寧也並不畏懼推脫,而是沉聲道:“我便是。”
“大楚的將軍為何連你的臉也不敢露出來,是不敢麼?”藏在青銅麵具後的嘴中吐出了這句有些諷刺的話。
“你不配。”項寧用這冰冷而更加諷刺的三個字回應了對方。
“我們並無意與大楚的軍隊衝突,隻是想要一個人。”沙通天似乎並不想與項寧糾纏,直接道出了目的。
“誰?”項寧其實心中有些預感,這個人想必多半是自己。
“那個人叫項寧。隻要你們把他交給我們發落,我自會讓他們退下。”沙通天繼續說道。
項寧沒有顧及別人的反應,似乎沙通天口中的並不是在說他,語氣依然是平淡漠然的道:“我便是。”
“哦。”沙通天似乎覺得有些有趣,按照他的消息來源,項寧似乎是一個隻有十五歲的半大小子,如今怎會成為這支據說有千多人的將軍。他並沒有想到如今驛站內隻有三百人。“那便請你自綁雙手,開門跪在我的馬前,你也不想你的將士和那些世家子弟白白陪你丟掉性命吧。”
“你覺得我會這麼傻麼?實話告訴你,老子這裏隻有三百人,你有膽子的就來攻,若是讓你攻破這裏,老子就自刎在你個狗日的麵前。老子告訴你,要戰便戰。”項寧忽然變得很氣憤,他的心中一股無名之火升騰了起來,不出他所料,盜匪的襲擊目的在他,那個強藩竟是為了要他的命而一路追殺,他知道也許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但是他不怕。
他項寧不是一個主動招惹別人的人,安生誌的死是因為自己的囂張和想要他的命,怪不得他,可是那個強藩竟然不肯放過他。那麼就不要怪他了,誰要他死,誰想要任意擺布他和他親人的命運,那麼就隻有死。
項寧並不怕身邊的人將他擒住交給盜匪,因為此時驛站堡牆之內,響起了一片吼叫聲,所有人都在揮動著武器叫喊著:“要戰便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