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愧是大楚的軍人,你們是英雄,我會給你們英雄般的死法。”沙通天說完,緩緩的在騎馬退入了騎隊之中。
此時,包圍楚軍的盜匪裝備極為精銳,而且並沒有其他盜匪的散漫,顯然是沙通天自己的精銳盜匪。幾乎在同一時間,他們抽出了腰間的腰刀,清一色隻有大楚軍隊列裝的橫刀,在場的所有楚軍都能看出,這支盜匪顯然經過極為正規的訓練,其精銳程度應該不弱於大楚正規的騎兵。
在盜匪的胡笳聲中,所有的盜匪都退後,隻剩下沙通天手下這支刀出鞘的精銳手下。呼喝聲中,沙匪騎隊發起了衝鋒,他們的戰馬顯然是長期與他們配合,竟然在短時間內就加速到了最適合的衝鋒速度,而此時,廝殺餘生的楚軍雖然疲累,但依然在第一時間作出了反應,兩方迅速發生了猛烈的碰撞,激起萬千鮮血塵沙。
戰士的呼喝聲,喊殺聲,戰馬摔倒聲,屍體墜地聲交織成一片,盜匪都是騎隊,一次次的脫離與楚軍的廝殺,又一次次的發起揮舞,橫刀揮舞中,這支軍隊給楚軍造成的傷亡是極為慘痛的。沙匪倒下一人,楚軍也幾乎在同時倒下一人……
項寧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陌刀,在他的手中沒有一合之敵,他已經記不清盜匪發起了多少次衝鋒,記不清自己砍殺了多少人,他的身上滿是鮮血,有自己的,但更多的是敵人的。他隻知道劈、砍、刺、掃,機械式的重複著這些動作,在奮力的砍殺中,他還要分心照顧著身後那在盜匪衝殺中苦苦支撐的幾個世家子弟,尤其是那個女孩,那個有著與自己女友同樣名字的女孩,他們為了他留下來,那他如今也應該盡量保全他們。
就在項寧覺得自己都快要支持不住的時候,號角聲再次響起,難道是沙匪還有援軍,不應該啊,似乎對付自己這些人,已經不再需要其他人了,對麵的那支騎隊便能讓自己一方全軍覆沒。不,不對,聽,喊聲……
“大楚雄武,呼喝。”風聲中隱隱約約傳來的聲音忽然讓項寧感到了異常的興奮。
他提高了聲音喝道:“援軍來了,大楚雄武。”
項寧的喊聲讓還活著的楚軍再次士氣大振,僅存的還能站立的人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是瘋狂的發起了反擊。
此時,楚軍的戰號聲更加清晰的傳來,沙匪的隊伍在這一刻終於真正的亂了,再也不受沙通天的控製,如同無頭蒼蠅一般的四處奔逃。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鐵騎震動,楚軍援軍已然接近。
“我們走。”沙通天很恨的看了一眼僅剩的楚軍,終是下令自己的手下撤退,功虧一簣,他怎能不恨。
最後忘了一眼那個少年,沙通天的恨更加的深了,他不甘心,從馬上摘下了自己的硬功,彎弓搭箭一氣嗬成,羽箭電射而出。目標卻並不是項寧,而是那個女孩,他注視戰場良久,自然能看出沈雨彤是女孩,而且也看出女孩對於項寧的重要性。沙通天深有體會的是,讓一個人痛苦的不是讓他死,而是讓他看著自己最重要的人死。
項寧脫離了戰鬥,雖然疲累欲死,然而卻並沒有失去應有的警惕性,眼角瞥見了電射而來的箭矢,而且目標是身後的女孩,他來不及作出更多的反應,卻是飛身撲出,抱住了沈雨彤,擋在了她的身前。
羽箭勁利,穿胸而過,當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項寧見到了沈雨彤真正的麵容,麵紗早已落下,那張帶著血漬的嬌容在月光下是那樣的嬌豔絕美,又是那樣的熟悉,原來上天真得在和自己開玩笑,讓自己的這異世界見到了和她一模一樣的女子,可卻再次剝奪了自己擁抱她的權力。
月牙湖一戰作為逍遙王的第一戰,並不是很出彩,但卻依然因為是大楚戰神的第一戰而被後人津津樂道,但此戰最為出名的軼事卻是其後讓天下女子所羨慕的,逍遙王竟然能夠義無反顧的為王妃沈雨彤擋下奪命一箭,而自己卻昏睡數日之久。——摘自《逍遙王的愛情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