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月光下,楚軍在自己的國土上打馬狂奔,季狂風知道,自願斷後的數百士兵並不能為他們阻擋住敵人多久,青銅騎士很快就會追上來,楚軍必須在對方追上來之前走出國殤草原,這樣才有可能遇到支援。
戰馬長嘶之聲響起,在如此危急時刻,季狂風在眾人不可思議之中強行勒停了戰馬,但所有人都不得不紛紛勒停了胯下的戰馬,一時間楚軍騎陣陷入了小小的騷亂。
季狂風已經顧不得這些,他的心神已經在瞬間完全注意在了前方,他不得不停下。
隻因這清朗的月下,十數孤騎立於草原之上,正阻在楚軍的前方,麵對仍有千餘騎的楚軍,竟是毫不畏懼巍然不動。季狂風本身武功不俗,他能感覺到眼前的這些人各個武功高強,尤其是那當先一騎。
馬上騎士灰衣長衫,實是一個教書先生的打扮,氣息深沉內斂,內功之深厚可想而知,正是安忠嗣手下第一幕僚嚴莊。
“來者何人?怎敢阻擋朝廷的軍隊。”季狂風朗聲喝道,卻是暗暗戒備,他知道時間緊迫,但卻不敢強行突破,實是因為自己已被對麵那人氣機鎖住,稍有動彈,隻怕對方便會立下殺手,大開殺戒。
嚴莊淡淡的一笑,“你們終於來了。”
季狂風駭然,果然禍不單行,驚怒道:“你們究竟是何人?為何要等我們。
嚴莊嘴角閃過一絲無比陰森的笑意,冷聲道:“我在等我掌下的亡魂。”
“喝!”
嚴莊輕拍馬頭,騰身而起,橫過半空,掌勁盡吐,揮掌席卷而來。
季狂風大半生縱橫沙場,經驗老到至極,隻從對方橫空而過的深厚內勁,便知遇上生平所遇最可怕的高手。哪敢小覷,狂喝一聲,抽刀催馬迎上。
嚴莊全身衣袂飄飛,掌風淩厲,來勢洶洶。凜冽的殺氣,立時籠罩住了季狂風。
季狂風知道對方武功深不可測,絕不能讓對方取得先機,再狂喝一聲,在馬鞍上重拍了一記,也是騰身半空,人隨刀進,橫刀化作滾滾刀影,往對方狂卷而去。
嚴莊已然如老鷹撲食,借著下落之勢一掌劈向刀背,掌刀相交,季狂風悶哼一聲,刀上傳來的內勁重重襲來,如遭重擊,騰空之勢頓止,落回戰馬之上。
季狂風素以內勁狂猛著稱,如此一個照麵之下便吃了大虧,也是他首次試過,可知兩人之間依然有著不小的差距。
此時嚴莊身後的十幾人紛紛縱馬馳來,衝入了楚軍陣中,楚軍紛紛挺槍迎上,雙方展開了廝殺。
嚴莊腳尖勁點,淩空一個翻騰,竟是撇下季狂風,幾個起落間便撲入了世家子弟聚集的陣中,人走掌到,兩名企圖拔刀的楚軍士兵狂噴著鮮血拋跌開去,再爬不起來,顯然已經是凶多吉少。
身為武勳世家的子弟,自小便修習武功,血液之中均是流著好戰的精神,此刻生死關頭,反激起他們的烈性,拔刀奮不顧身的撲了上去。
嚴莊冷哼一聲,空中一個折身,鬼魅般在眾人的強猛攻勢裏從容進退,爆喝聲中,一名少年捂著自己的咽喉倒跌喪命。一時間,嚴莊所過之處,必定人喪失性命。
中招者無論傷在何處,俱是招招斃命,五髒給強悍的內勁震碎而亡。
好在嚴莊很快的就遇到了主動迎上來的雲滄,否則世家子弟必然死傷慘重。冷哼聲中,雲滄瞬間刺出數槍,竟是將如入無人之境的嚴莊攔了下來。
“咦!”嚴莊微微有些驚訝,麵前這個冷肅的少年竟然能連續接下自己五成功力的兩掌,確實有些不簡單。驚怒之下竟是全力擊出一掌,實實擊在了雲滄的槍柄之上,赤金打製的槍柄在大力的擊打之下彎曲如拉開的弓弦,狂猛的內勁順著雲滄握槍的手瘋狂的湧入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