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你害羞什麼,我是你姑父,喂自己的侄兒喝粥有什麼。”和藹的項王見項寧頗有些不好意思和扭捏,這才笑了笑說道。
“姑父?”項寧疑惑道,他搞不懂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項王怎會和自己攀上親戚。
“你這傻孩子,也罷,當年我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個丁點大的小娃娃,這些年過去了,不認得我也是正常的。唉,可是自從大哥過世,沒幾年你婧兒姑姑也病重香消玉殞。”說到這裏,一直謙和的項王也不免要掉下淚來,項寧也聽說過項王的癡情,卻也隻能暗自唏噓不語,這世上便是該有太多的無奈,太多的生離死別吧,能夠在一起的應該好好珍惜,想到這裏,竟是想到那恬靜英姿的沈雨彤來,心中的牽掛和想念竟是蜂擁而來。
“對了,你剛剛醒過來,需要休息,這些就不提了,晚些我再來看你。”項王感傷了片刻,方才收拾了自己心情,轉身離開,他是欽察的王者,大楚西域萬裏疆域的管理者,自然有很多的事務要處理。
驚醒過來的項寧忽然想要了什麼,“等一等,能告訴我那支幽燕鐵騎去了哪裏嗎?”此刻項寧心中的憤怒之情是無與倫比的,將近一個月的逃亡生涯讓他的心中的異常的憋屈,千餘無辜將士的戰死更讓身上流著軍人之血的他想要全部消滅這幫不顧同胞之情,為藩將賣命的砸碎。
曆史的教訓是慘重的,根據項寧逐漸了解到的情況,當今皇帝在玄武十年所設立的五大節度使,與前世曆史上的唐朝藩鎮如出一轍,尤其是幽燕節度使安忠嗣,同樣的胡人,同樣的擔任了幽燕鎮節度使十多年之久,根基深厚,其人野心勃勃,手握雄兵四十萬,經營良久,刻意逢迎當今已經年老的皇帝,與那記憶中製造了安史之亂的安祿山是極為吻合。
比這個世界的人多出數千年的曆史經驗的項寧隱隱感覺到,隨著皇帝的年老昏庸,野心勃勃不斷壯大自己實力的安忠嗣遲早會導致驚天的大亂來。已經注定成為軍人的自己遲早會和他發生交集,更何況已經發生了交集,自己殺死了他的兒子以及幽燕鐵騎的追殺萬裏已經注定兩人不死不休的關係。
“項城的軍隊趕到的時候已經失去了他們的蹤跡,這片草原確實是太大了。不過你不用擔心,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他們不會再有機會傷害你們了。”項王似乎並沒有聽出項寧話中的恨意,隻以為這個孩子是在擔心幽燕鐵騎會再次襲擊。“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似乎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再糾纏,囑咐了一句,項王轉身離開了屋子。
走出屋外,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他的身後,“把本王的密信通過你們的渠道傳到軍閣去。”
“唉,希望,軍閣能夠有辦法遏製下安忠嗣吧,破軍,還需要時間成長啊!”當黑衣人再次消失之後,項王喃喃歎道,負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