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有逆鱗,觸及必反,誰敢動我的親人,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殺死他。”——《逍遙王語錄》
永安十年十一月,秋風陣陣,蜿蜒流淌的頓河上遊兩岸,是一片忙碌的景象。楚軍四十萬大軍雲集霸王城之後,羅斯大公雖然手握重兵,但被稱為“頓斯科伊”的他並沒有選擇正麵決戰,身為羅斯人的帶頭人,他可不願意因為羅馬人給的蠅頭小利而讓羅斯的戰士大量犧牲在無畏的進攻中,他隻要拖住欽察的楚人,並且給予重壓迫使楚人不得不調動在天方作戰的軍隊,這也就完成了他對羅斯人的承諾。因此,在楚軍援軍開到前線的當日,這位伊凡大公便下令全軍拔營,一直退到頓河岸邊,與楚軍相持。
羅斯人如今已經有六十萬大軍,自然無法在一處紮營,因此,羅斯人在頓河東岸邊竟然立下了三處寨柵。不僅如此,伊凡大公身為羅斯的名將,自然考慮到了退路問題,羅斯人在頓河東岸也立下了一處營寨,駐紮十萬大軍,並在頓河之上建立了三處浮橋。
頓河東岸,羅斯人戒備森嚴的三處營寨呈掎角之勢遙相呼應,頓河之上,羅斯人的船隻和浮橋上的人員往來不墜,運送著輜重裝備和傳遞著軍令和信息。數十萬大軍駐守在這頓河的上流地區,與百裏之外霸王城的楚軍對持著,似乎誰也不曾想過要發起主動進攻。
羅斯人南邊的營地之外三裏之處,有一處小小的樹林,樹林東麵緊鄰著有一處小小的土坡。誰能想到,就在這羅斯人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會埋伏著一群楚國人的斥候。此刻項寧和雲滄這兩個狗皮膏藥一般的好搭檔,身體正緊緊貼地趴伏在這土坡幹爽的草地上,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仔細的觀察著對麵不遠處的羅斯軍營。
兩人皆是眉宇緊皺,手上猶自緊緊握著泛著寒光滴著鮮血的三棱軍刺,這片樹林和土坡本是羅斯人的一處暗哨,別兩人帶著手下的士兵悄悄拔去,就近觀察著羅斯人的軍營。
羅斯人除了先期的那些未曾奏效的強攻之後,便再也沒有對楚軍發動過進攻。楚軍前線大軍雲集,而羅斯人則退到了這頓河上遊沿著河岸駐紮,雙方之間雖然戰雲密布,但似乎誰都未曾想過要先行進攻,打破這奇怪的和平,靜坐的戰爭。兩方雖然未曾發生千人規模的戰鬥,但這霸王城到頓河之間這方圓數百裏的平原之上,卻成了羅斯人和楚國人兩方斥候的地獄和天堂。
羅斯人和楚國人可以說是世代的仇敵,數百年紛爭不休,雙方的斥候若是遇上的話自然是二話不說生死相見,因此這些日子來,雙方斥候之間幾人或者是數百人的小規模戰鬥是不斷的。項寧在來到霸王城之後,身為軍人的他自然是不甘於寂寞的,多次請戰之下終是讓他手下的這個百騎成為了斥候。這些天,他帶著手下的百騎始終活躍這片戰時的緩衝區內,楚軍斥候或是化整為零,或是集合起來,或者是和其他百騎的戰友聯合起來,對羅斯人發動了不斷的偷襲和絞殺,漸漸的,在這片土地之上,項寧“殺神”的名聲漸漸的傳開。
不斷的戰績傳到霸王城之後,在關注戰局之餘幾乎一直注意著項寧的項王大悅,在項寧率軍輪休回城之時,竟然是親自頒發軍令,特別擢拔項寧為臨時的千騎長。大楚實行軍功等級製,一向是以軍功來說話,在世家子弟中,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做到千騎長的也就隻有建寧王項炎了,這還是有項炎是太子之子的關係在內。而項寧這樣純靠軍功戰績升到千騎長之職的卻也是少見。
在被封為千騎長後,項寧手下的兵力更加的寬裕,這幾天也是分外活躍,幾乎將他負責的區域內的羅斯斥候絞殺一空。今次接到了偵察羅斯軍營的任務,項寧隻帶著手下最早百騎內一批經過他訓練的士兵緩緩逼近頓河岸邊,繞過重重的障礙方才靠近到這片樹林內,悄悄解決了斥候,就近觀察著羅斯人的軍營。
“寧安,看來羅斯人的戰鬥力並不弱啊,你瞧他們重裝步騎兵的那身鐵甲,怕是最少作戰負荷要達到六七十斤重吧,而且他們數量很多,若是重步兵方陣攻擊或者重騎兵的集群衝鋒,單憑我們欽察的輕騎兵怕是奈何不得他們。”雲滄觀察良久,與項寧一起小心翼翼的下了土坡,語氣沉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