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寧回過神來,輕輕的伸手捉住了那一雙想要縮回去的柔荑,緊緊的握住,似乎再也不想放開。沈雨彤掙紮了一下,沒有掙脫開,終不再掙紮,隻是一改之前的英雌武烈,有些羞澀的低下了螓首。
兩人之間日漸生出的愛意已經不言而喻,隻是長久以來兩人的心間仿似割開了一道紙糊的牆,任是誰也沒有主動去打開,隻是任由著自己那股漸漸油生的愛意在各自的心中生根發芽,直到沈雨彤不顧自己的安危,以及項寧那聲震徹天地更震撼了那一顆芳心的嘶喊,終於捅破了那層隔膜,讓這兩人仿佛天注定的愛情漸漸的開花結果,自然而然的結合在一起。
“寧安,我們該走了。”沈雨彤輕輕的道。
“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項寧說著,兩人一起翻身上馬,在羅斯的大軍趕來之前,一千多楚軍在他們戰友英靈的護佑下,帶著他們的戰利品,絕塵而去,漸漸隱沒在茫茫的草原中隻留下滿地的敵軍屍首。
……
當夜色降臨,這片無名河穀的幽靜,再次被轟鳴的馬蹄聲和亮如白晝的火把光所打破,幽冷的鎧甲,閃著寒光的長矛、戰斧和巨劍,羅斯人的大軍終於還是趕到了,隻是他們還是來晚了,迎接他們的隻有滿地的人和戰馬的屍體。
幽冷的月光下,羅斯的武士們點燃了堆放屍體的木台,他們神情肅穆,口中用羅斯語唱著他們古老的葬歌,然後用自己的武器敲擊著穿著重甲的胸膛,發泄著他們的憤怒,並祈禱這些戰死的羅斯勇士的靈魂在熊熊燃燒的烈火中升入上帝的懷抱。
火堆前,年輕的男爵霍夫半跪於地,手中碩大的巨劍,重重的拄在地上,“大羅斯公國的尊嚴被可惡的楚國人踐踏了。”盯著排列成森然的方陣的部下,沉重的巨劍劈向了熊熊的烈火,濺起無數的火星,“那裏有你們的兄弟,你們的同伴!該死的楚國人,殺死了他們,大家說,我們該怎麼辦?”說到這裏,他扯去頭上的頭盔,露出一頭蜷曲的栗色頭發,在熊熊的火光映照下,就像一頭發怒的獅子。
“複仇,複仇,複仇!”沉默的羅斯士兵們忽然同仇敵愾的怒吼了起來,就像平地裏刮起了大風。
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了悶雷般的整齊無比的馬蹄聲,一隊疾馳的重騎兵隊衝了過來。微明的天色中,看著那麵繡著正在咆哮的熊的大旗,在風中扯得筆直,獵獵作響,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馳來的騎兵隊渾身披掛重鎧,手中持著清一色的重鐵長矛,渾身散發著冷酷彪悍的氣息,就連胯下的戰馬都披著一層鐵甲。他們忽地齊齊地勒住了馬韁,蹄聲頓時嘎然而止,在搖擺不定的火光照耀下,照的他們宛如遠古神聖的聖殿騎士一般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