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滄望著眼前的戰友和伴當,說道:“對了,那個羅斯人醒了,你準備如何處置他?”
“醒了嗎?那我去和他談談,然後再放他回去。”片刻後,項寧的嘴角閃過一絲笑意,似乎想到了什麼好主意、
“你要把他放了?”雲滄有些難以置信,對於向羅斯這樣的仇敵,隻聽說抓了俘虜要如何如何處置,可少有聽說會放了的,這個小子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當然,我們總還是需要一個報信的人的。”項寧說著,已經抬腿朝著俘虜所在的軍帳走去,想到就做,便是他的做事風格。
……
大戰之中,中途受傷的霍夫並沒有死,隻不過他如今比死還不如,因為他成了他最痛恨的楚國人的俘虜。
成了俘虜,這是身為家族長子的他所不能忍受的,帳中無人,霍夫想要乘此機會自殺,可是繩子實在捆綁的太緊了。
帳外,有人掀開簾帳走了進來,霍夫停止了掙紮,睜著大眼望著來人。
“你醒了。”來人的聲音很平靜,正是項寧。
霍夫認識這個楚國人,就是這個楚國少年,讓自己蒙受了全軍覆沒的恥辱,讓羅斯公國的王子成為了敵人的俘虜,讓自己國家的臉麵,受到了無比的踐踏和損失。
“卑鄙狡猾的楚國人,你為何不殺了我。”霍夫的嘴巴並沒有被封住,於是他歇斯底裏的喊著,掙紮著想要撲到對方的身上,用牙齒咬死那個表情平靜無波的楚國人。
“卑鄙,我大楚鐵騎兩次都是從正麵攻破你的大軍,全殲你們羅斯軍隊,哪裏卑鄙了?疲憊你們,讓你們陷入混亂,那些隻不過是些靈活的作戰方法罷了。你是軍人,就該明白戰場之上,隻有輸贏生死,沒有手段的好壞之分。你們羅斯人與大楚征戰數百年,難道連這些都還沒有學會。”項寧搖了搖頭,似乎在為眼前這個羅斯青年的無知感到惋惜。
霍夫安靜了,眼前的楚國人說的沒錯,戰場上,兵不厭詐是鐵則,羅斯人在與其他國家作戰的時候,也常常使用一些所謂狡猾的作戰方略,可每次麵對楚國人的時候,卻常常會吃虧,而傷亡慘重。如果要怪,就隻能怪羅斯人學藝不精和太過自信,麵對楚國人這些計謀的祖宗的時候,常常損兵折將傷亡慘重。霍夫的臉上忽然現出了自嘲之色。
“哈哈,我們輸的不怨,”霍夫忽然冷嘲了起來,“難怪軍團長大人說,我們羅斯人,無論如何都贏不了你們,論武勇,你們大楚鐵騎不輸於我們,論戰策計謀心機還有技術,我們差你們太遠了。”
“噢,”項寧挑了挑眉毛,似乎有些感興趣,說道:“你說的那個軍團長倒是你們中少有的明白人,能說說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嗎?”
“你休想賺我的話。”霍夫呸了一口,“要殺就殺,何必廢話。他是羅斯人的武神,就算你再耍什麼陰謀詭計,你也打不過他。”
瓦西裏軍團長是羅斯人心中的英雄,是羅斯三國中絕無僅有戰無不勝的戰神,霍夫從小就聽著他的英雄事跡長大,因此,對於他,霍夫是毫無保留的信任和相信。
“哼,武神,他怕是也隻能在你們那個小地方稱稱英雄了吧。”項寧冷笑道。
“你……楚國人,你太囂張了,你殺了那麼多羅斯人,大公和軍團長是不會放過你的。”霍夫憤怒了,這個楚國人,年紀比自己小,可卻如此的囂張跋扈,絲毫不把羅斯人放在眼裏。
“嗬嗬,你們這些羅斯人,來多少我都叫他們有來無回。對了,看你的盔甲樣式,在羅斯的地位應該不低,應該知道不少事情吧。”項寧大聲笑著,走過去蹲了下來,用幽深寧靜的重瞳緊緊的看著羅斯人。
“我什麼都不會說。”霍夫怒聲說道,忽然想到了什麼,大笑起來,“天陽堡被我們占領了,我想你們成了孤軍,你們還是害怕我們羅斯人重兵圍剿的。”
“我若是想走,你們留也留不住,我之所以留下來,隻是不想讓你們羅斯人在大楚的國土上活得太輕鬆。”
“你……”霍夫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壓抑心中越來越盛的怒氣,這個恐怖冷靜的楚國少年一定是個惡魔,每一次都能把自己的話堵得死死的,霍夫忽然上身彈起,想要咬住項寧的耳朵,他沒有一刻不想著想要報仇,沒有耳朵,也許會讓他很痛苦吧,這麼想著,找準時機的霍夫就這麼做了。
項寧似乎早有準備,蹲著的身體猛地彈了起來,霍夫的身體還沒起來,就被一隻腳給踩回了地上。“我若是你,就會老老實實好好的活下去,隻有活著,才能再想法子對付你的敵人,不是麽。”看著想要咬舌自盡的羅斯青年,抬腳就卸下了他的下巴,緩緩說道:“記得回去了替我告訴你們那位武神,我會在羅斯三國的國土上等著他。”
說完,項寧一腳將腳下的霍夫踢暈,輕輕一笑,回身走出了軍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