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箭,如同布滿天空的黑雲,帶著死亡的呼嘯,射向土丘下一無所知的羅斯士兵。
敵人的注意力全部被項寧給吸引住了,沒有一個人去警戒自己的背後。在距離羅斯人騎隊八十步外的雪原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近千敵人,這些人一個個舉弓搭箭,連續不斷的將箭雨覆蓋向毫無防備的羅斯騎兵。
騎隊後部的士兵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幾乎被射成刺蝟的百餘名士兵慘叫著,或是栽下了戰馬,或是連人帶馬滿是長箭的死不瞑目。剩餘的士兵再顧不得坐在馬上看戲,喝罵著撥轉戰馬,操起刀劍斧錘撥打著箭矢。一時間人喊馬嘶,羅斯騎兵瞬間大亂。
項寧已然殺到。身下受傷的戰馬止不住狂奔之勢,一頭撞在一匹正對自己的馬上,接著馬蹄亂踩,踏起遍地雪花,連續撞倒四匹戰馬,方才被一把斧頭砍到馬頭之上,轟然倒地死去。
項寧在戰馬倒地的瞬間,左手輕拍馬背,騰身而起,橫刀揮舞之間,斬斷了三支刺來的長矛,左手盾牌始終遮擋著全身要害,鋒利無比的橫刀連續砍殺,不論人馬,隻要是阻擋在自己眼前的,便是血肉橫飛,成為他刀下亡魂。
項寧一刀砍死一人,再一腳將其踹下馬去,一隻手已經抓住了戰馬的韁繩,足尖勁點大地,緊趕幾步已經翻身上了疾奔中的戰馬。
左盾右刀,單人獨騎,孤身一人,殺進了羅斯人迎麵而來的兩個百人隊中間。
身後瓦卡裏的鐵騎依舊在狂奔,已經越來越近。打蛇打七寸,那個楚國少年顯然身份不凡,為今之計不顧一切的抓住他,打壓掉敵軍的士氣,自己一方才有生機。
土丘下的羅斯騎兵在驚惶失措之後還是及時驚醒過來,將反擊的箭矢射向了八十步外的敵人。
突然出現在羅斯人身後的大楚士兵,與羅斯人對射了一陣之後,忽然分成了兩隊,一隊繼續留在原地用弓箭壓製敵人,而另一隊卻迅速整頓了隊形,排成了方陣。隨後操起了大楚名震天下的陌刀,呼喝著頂著散亂射來的長箭,穩步前進,白雪映照下,寒光閃閃的陌刀則統一舉在了胸前。
羅斯人見到楚軍臨時組成了陌刀陣,雖然知道厲害,可卻不得不迎敵,失去衝擊力的騎兵無異於一群被宰殺的羔羊。無奈之下,剩餘的羅斯騎兵不再射箭,呼喝一聲,不顧對麵射來的箭雨。發起了集群衝擊。
楚軍臨時組成的陌刀陣如牆而進,麵對衝鋒而來的羅斯騎兵,怡然不懼,依然踏著穩定的步伐,保持著整個方陣的嚴整。“大楚雄武,楚軍無敵。”陌刀陣中整齊而威武的戰號聲時時響起。
威武的戰號聲,寒光閃閃的刀刃,嚇破了羅斯人的膽,嚇退了羅斯人的戰意鬥誌。
大楚步兵所用的陌刀與騎兵的並不同,騎兵的陌刀乃是長柄兩刃。而步兵所用的刀柄並不長,刀刃卻是極長,對於步兵來說,更加適合斬擊劈殺。
“斬!”隨著陣中軍官的呼喝聲,楚軍的陌刀凜然斬下,數十把陌刀長長的刀刃,帶起血花片片,噴濺到半空之中。
饒是羅斯士兵身穿鎧甲揮劍格擋,可如何擋得住無敵的陌刀,在如牆而進的陌刀麵前,這些羅斯輕騎兵的唯一結局便是劍斷,人分,馬裂。一時間,雪原之上喊殺聲一片,羅斯人在這個時候不但麵臨著陌刀步陣的強力攻擊,更要防備楚軍神箭手的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