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楚軍實際的指揮官項寧,如今卻正站在陌刀隊的第一線,手中拿著一把步兵的長刃陌刀,充當一名普通的士兵。而站在他旁邊的自然是他的伴當雲滄。
“寧安,我們直接把羅斯人引到湖上,讓他們淹死不是簡單省事麼,何必還要跟他們打一仗呢,?”似乎為了緩和越來越緊張的氣氛,雲滄幽怨的看了項寧一眼,似乎在怪他的多此一舉,途增傷亡。
項寧看了他一眼,剛想解釋,突然被對麵羅斯人轟然炸響的高喝吸引了注意,此時羅斯人的軍陣再起變化,重騎兵緊密的陣勢從中分出一條通道,一隊騎兵緩緩馳出,駐馬於羅斯軍陣之前。當先一名騎士,全身重鎧,身形魁梧高大,臉上的刀疤竟平添了一股凜然殺氣,隨著他的出現,整個羅斯軍隊的士兵們都揮舞著手臂,轟然高呼。
騎士自然不是別人,正是羅斯的軍神瓦西裏。瓦西裏舉起了右手,頓時整個羅斯軍陣止住了狂呼,重新恢複了肅靜,隻是一股森然的殺氣似有實感的騰騰而起。
“羅斯的軍神已經親自出馬,雖然他已經被羅斯人神話了。但想必以他這些年的作戰經驗,若是我們不打一仗的話,難保他會輕易的上當。”項寧回過頭來,緩緩說道,順手指了指剛剛出現的那名引起羅斯軍陣巨大反應的重甲騎士。
“這一戰我若是戰死了,就把我帶回長安去吧,我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裏。”雲滄的語氣忽然變得低落,對著項寧認真的說道。
四千對一萬五千,就是用腳趾頭想想也是必敗無疑,雖然項寧提前早有布置,有勝利的希望。可是縱然勝了,那也是傷亡慘重。對於出於重騎兵衝鋒第一線的步兵,更是凶多吉少。
“你小子今天是怎麼了?好吧,那我要是先戰死了,你可得把我背回長安去,讓我看一眼家鄉再把我埋了。”項寧也是語氣低落著說道,見氣氛太過壓抑,忽然哈哈笑著用肩膀撞了撞雲滄,發出哐的盔甲碰撞聲,“好了,羅斯人要進攻了,要死也得先殺他娘的兩個羅斯人夠本了才死。”
說罷,轉過身,望著前方龐大的羅斯戰陣,不再言語,雲滄能夠感到項寧身上的氣息漸漸變得凝練,知道這小子已經進入了戰鬥狀態。當下也不再多言,沉定心神,看向了對麵的羅斯軍陣。
羅斯軍神瓦西裏望著對麵陣型嚴整,殺氣凝重的楚軍,暗暗點了點頭,“不愧是大楚鐵騎,哪怕隻是短短時間內拚湊起來的軍隊,軍陣氣勢也是如此的厲害。隻不過四千人就想阻擋一萬五千的羅斯重兵,任你有通天徹地的本領,恐怕也是無濟於事吧。”
瓦西裏早就觀察了四周的地形,正如他所料,此處地形一馬平川,難以掩藏大群士兵,看來楚國人確實並沒有什麼援軍。他相信,就算對方有什麼陰謀詭計,也隻不過是讓自己損失大些罷了。
不得不說,京觀的出現和瓦卡裏這個唯一弟弟的戰死,對於瓦西裏來說還是有一定影響的,至少,讓他失去了一絲冷靜,來不及思考更多,便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羅斯人的號角聲在軍陣上空,羅斯鐵騎楔形的鋼鐵戰車轟然啟動,呼嘯轟鳴著開始向冰湖岸邊的楚軍衝鋒。鐵蹄滾滾如同雷鳴,漸漸響徹在這片冰雪之原。
巨大的聲浪撲麵而來,隨著羅斯軍陣的轟然啟動,楚軍正麵的陌刀手也作出了及時的反應,整齊無比的鐵甲鏗鏘聲中,雙手更加緊握住刀柄,陌刀長長的刀背緊貼右肩,雙眼一動不動緊緊的盯住衝來的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