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項寧坐下的戰馬仍然在前衝,要想後退是根本就沒有可能,而長劍鋒銳無比的劍鋒已經離項寧的頭頂不足一寸,無奈之下,項寧隻得一拍馬頭,身形在馬上向後平平滑出,躲開了這致命一劍。
身形向後飛退,眼前仍是黑暗一片,但項寧還是聽到了自己戰馬的悲嘶聲。雙腳踏到了實地,項寧在地上站定了身形,右手迅速的按在了刀柄上,左肩上的那道劍傷仍然在流血,他也沒心情去管,他隻是專心致誌的用全部心神望著眼前的黑暗。額頭上感覺到微涼,有溫熱的鮮血在流下,雖然他躲過了這必殺的一劍,但還是被那一劍鋒銳的刀芒劃傷了額頭。
他能夠看到,眼前的黑暗中,並排站立著四名騎馬的劍手,他們並沒有繼續追擊,隻是駐馬而立。對麵雖然有四騎,但項寧幾乎是將心神和氣息都鎖定在其中一人的身上,那人便是最後連續向自己當頭劈出兩劍之人。
在項寧的氣息感應中,對方的氣息綿長沉凝,但又極為排外,遇到項寧探察過去的氣息,那人的氣息便似乎化作無數尖利無比的細針,將他的氣息刺穿消滅,讓項寧根本無法探察出對手的虛實。按照師父對他說的,此人內力之深厚,根本就不是目前的項寧可以比擬的。
僅憑剛才,雖然有各種各樣的原因,但對方在並沒有使出全力的情況下,竟然能夠一劍劈出,讓項寧丟掉了自己的長槍。對方是個可怕的對手,項寧的心中想著,雖然仍是一動不動,但其實他全身的肌肉已經繃緊,隨時應對黑衣騎兵再次來臨呢的攻擊。
雙方一時間都未曾動手,除了戰馬不耐煩的響鼻聲,以及馬蹄不時踩踏草地的聲音,顯得極為寂靜,與周圍噪雜的喊殺聲馬蹄聲截然不同。
戰鼓聲敲響了,引起了項寧的注意,就當他在奇怪自己的心神為何如此容易便起漣漪,此時他卻看見了沈雨彤的白衣身影,正在拚命的敲打著戰鼓,他看出沈雨彤顯得很吃力,但卻是拚盡全力。他感到了這平凡普通的鼓聲中充滿著無比鼓舞的力量,這一刻,項寧覺得,像自己這樣注定離不開征戰的男人,若是有一個像雨彤一樣始終在背後支持自己的女子,讓自己沒有後顧之憂,那樣,一定是多麼幸福的事啊。
無端端沉浸於幸福之感的項寧卻忘記了,在如今這個時候,麵對未知的強敵,出神便等於是在找死。敲響的戰鼓聲成了項寧陷入危險的信號,成了打破暫時平靜的信號。
馬蹄聲忽然響起,而且近在咫尺,當項寧急忙回過神來,三把長劍已經當先殺到,一劍刺向他的心髒,一劍斬向脖頸,一劍刺向他的眼睛。項寧臨危不懼,迅速拔出橫刀,瞬間斬出血戰十式中的三刀,每一刀都封住了對方秦劍的招式,讓對方劍到中途不得不收劍變招。
但對麵衝來的三名騎士顯然不會放棄這絕妙的機會,攻勢極為淩厲,一劍接著一劍,組成了一個劍網籠罩住項寧全身,始終不離他的要害。這三名騎士顯然比一般的黑衣騎兵武功高強,出招準確,招式狠辣。在這三人的圍攻之下,項寧陷入極其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