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劍士們手中提著長劍,麵無表情的緩緩圍了上來,準備將眼前的少年切成幾百片。
幾個黑衣劍士很快圍成了一圈,手中的長劍已經舉了起來,輕盈的朝著項寧的身上削了上去。
眼看長劍及身,剛剛還虛弱不堪的躺在地上的項寧,猛然竄了起來,如同一隻裝死誘騙獵人的猛獸,在獵人走近身的時候突施襲擊。此時他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受了許多傷而虛弱不堪的人,他的動作很快,快如閃電,比圍著他的人手中的劍還要快。
黝黑的三棱軍刺帶著嘶嘶作響的恐怖氣流劃向了眼前的黑衣劍士的小腿,立刻有兩個人因為腳筋被挑斷了而忍不住疼痛的低哼了一聲,隨後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鬆散的包圍圈頓時被項寧的突然出手攻破了。
其他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又有兩人手捂著脖子,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最後看了一眼少年,倒了下去,雙手捂著的脖子依然不停的有鮮血冒出來。
項寧的動作依然沒有停頓,猛然發力,竟然直朝著冷麵青年的方向衝了過去,似乎是打著擒賊先擒王的主意。
當他的軍刺再次劃開一個黑衣劍士的喉嚨的時候,他的左手順手撿起了對方抓不住的長劍,雪練似得刀光閃過,項寧格擋了一路上所有向他攻來的劍,絲毫不做耽擱,依然衝向了冷麵青年。
他剛剛確實是虛弱不堪,躲過了對方的箭矢之後不得不躺在地上,但易筋經和《長生訣》的確是兩種絕世內功,糅合之後竟然有著意想不到的妙處,堪稱這個大陸之上所有武功之中恢複能力最快的絕世武學。項寧之所以與冷麵青年說那麼多話,無非是為了拖延時間以便調動體內消耗的所剩無幾的真氣按照周天運轉,以圖盡可能多的恢複勁氣和體力。
此時,項寧一旦爆發,自然是要畢其功於一役,與黑衣劍士根本不做糾纏,殺死了四個人,挑斷了兩人的腳筋,隨後格擋閃過了最後四人,已經衝到了冷麵青年的麵前,
“你找死,聖門十三鷹鐵血劍舞在此,休得猖狂。”怒叱一聲,手中的劍在話音剛起的時候便已經運劍刺出。
劍舞的劍如其名一般,劍招忽而大開大合,忽而細膩圓潤,忽然殺機畢露,這三種不同風格的劍招竟是被他完美的融合了起來,長劍舞動如風,配上他飄逸的身形確如一支劍舞一般,但其中所暗藏的重重殺機卻是有些破壞了這舞飄逸多變的絕妙境界。
項寧麵對這高強的劍招和背後殺來的黑衣劍士,依然不懼。他不擅劍招,但手中的秦劍卻比大楚的軍用橫刀還要略重幾分,他幹脆劍做刀勢。揮劍欺身直進,一臉劈出了十八劍。
劍舞冷哼一聲,手中的劍迎著刺了上來,項寧揮出了十八劍,他也擋了十八劍,狹小的空間內充滿了長劍叮叮的碰撞聲和四散縱橫的劍氣。
項寧的最後一劍與劍舞重重的碰撞了一下,強大的力量逼得他忍不住倒退了一步,他甚至已經能夠感到背後的森寒劍氣,但他依然不管不顧,猛然向前踏了一步,右手的三棱軍刺穿過重重劍氣,紮向冷麵青年露在黑衣之外的脖子。
此時劍舞也因剛剛硬碰硬的一劍,雖然沒有撤步後退,但身形也微微有些不穩,更兼招式用老,麵對突然出現的軍刺顯然來不及收劍回擋,無奈隻得撤步側身,閃過了這似乎誌在必得的一刺。
正準備出劍反手再攻的時候,一道人影卻從他的眼前閃了過去。
“不好。”劍舞不由暗叫一聲,這才明白少年根本就沒有想過與己方死拚,他所做的一切竟然完全是為了突圍。
當劍舞慌忙調轉身形追上去的時候,項寧已經奔出了數步,他全力催動著勁氣運轉太極步法,展開身法拚命向著早已計算好的方向狂衝而去。
身後的劍舞氣急敗壞帶著僅剩的四個黑衣劍士追上來。
項寧的太極步法卻又是他為之慶幸的另一項絕技,雖然體內的勁氣已經開始漸漸告竭,但速度竟仍然不慢,在他竭盡全力的催發之下,當項寧跑到他的目的地——黑衣騎士拴著戰馬的地方的時候,依然沒被追上。
原來項寧在躺在地上的時候,靈敏的聽覺讓他聽到了戰馬輕微的嘶鳴聲,便立刻在腦海中構思出了突圍的計劃,驟然出手之下被他僥幸得手。
項寧奔到一匹戰馬麵前,揮劍砍斷了韁繩,翻身上馬,在冷麵青年追上來之前,讓對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拍馬揚長而去。
“小子,我要讓你死。”劍舞氣急敗壞的怒吼聲傳了過來,而此時,項寧卻是無暇理會,他剛剛的突圍讓他耗盡了全身為數不多的勁氣和體力,更讓他身上的幾道傷口迸裂了開來,他已經完全沒有力氣理會追殺者和再次慶幸自己的幸運,他兩隻手緊緊的抓住馬的鬢毛,而人卻已經因為過度的脫力而完全的陷入了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