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踏出第一步開始,項寧的心境再回心無旁鷲之中,臉上無憂無喜,毫無恐懼之色。他前世的軍人經曆讓他在晉入武道之後,對於武道古井無波,冷靜果斷的心境如同無師自通一般,經過什麼師父峰少稍加點撥便已是如火純清,心境修為甚至可以趕上數十年的武道高手。
如今他已再無退路,身後便是萬丈懸崖,若不想粉身碎骨的話,自然唯有與眼前的黑衣劍士死拚一場。
因這山頂平台的麵積有限,近百黑衣劍士自然不可能一擁而上,他們依然是以十人為一隊,穿過鐵血劍陣,揮舞著手中的秦劍向項寧衝殺而來。
“殺!”項寧深知今次是斷無幸免之理,因此狂喝一聲,手中閃著寒冷幽光的三棱軍刺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搶先一步破入對方十劍連網,一上來便使出最簡單最強悍的一擊,立求先殺一人,攻破對方的連擊之陣。
項寧的軍刺一向例無虛發,鋒銳的一側刃麵破開格擋的一劍,順勢劃開了對方頸側的大動脈。再一腳踢向了右側一名挺劍刺來的劍手,中腳者立時人旋劍飛,打著轉飛跌出去,再無力爬起來,十人劍陣立失兩人,黑衣劍士頓時被打蒙了,原本配合絞殺的意圖立時告破。
眾黑衣劍士都是刀頭舔血之輩,視聖門之令高於一切的他們早將生死置諸腦後,項寧凶狠幹脆的一刺一腳立時激起他們的凶性,依然奮不顧身的撲了上來,亂殺一起。
項寧沉聲冷喝,身法奇異敏銳,劍還未到,人已事先預知一般避開對手劍招所刺之處,黑衣劍士重重劍網,在他眼裏卻是充滿破綻,奪命軍刺,帶起幽光點點,鎖到之處,造成道道血泉,總有人慘哼喪命。
項寧左衝右突,殺人之手法,幹脆利落,黑衣劍士們所使用的聖門百年傳承的專門利於搏鬥廝殺的劍招比起他來,簡直是繁瑣無比,毫無威脅可言。一人麵對十人,卻猶如虎入羊群,不片刻,腳下已是躺了七具屍體。
但項寧已經沒有時間解決剩下來的三人,第二批十名黑衣劍手已然撲到,加入戰團,壓力陡然比前增加了半分。
項寧毫不畏懼,口中開始低喝連連,拳,掌,掌刀,腳,膝蓋,肘,招式千變萬化,身體上的任何部分都變成了奪命傷敵的利器,黑衣飛騎劍士乃是聖門培養的精銳軍隊,但他們哪裏見過項寧這樣簡單厲害的招式。他就如同一個效率極高的人形殺人兵器,不時有人慘叫聲聲,拋跌而出,噴血亡命山頂之上。
環抱雙手觀戰的老三無心頓時發怒了。聖門雖然六百年來都在扶蘇島上,但中州之上卻一直未曾少過他們的影子,隻不過因聖門之人行蹤隱秘,少有人知罷了。身為執行暗殺和殲滅目標的任務的殺門中人,鐵血十三鷹殺人無數,卻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難殺的人。殺人要是都這麼難,那鐵血十三鷹還有飛騎劍士們不是早就累死了。
他恨項寧已經恨到了骨髓中,他原來以為今次隻不過是殺一個還未成長起來的破軍,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任是他再厲害,但門中最厲害的鐵血十三鷹都全員出動了,還有三百名精銳的大秦飛騎,殺一個少年還不是手到擒來。眼看破軍一死,再過幾年,大秦七殺聖皇出關,大秦鐵騎登陸中州,六百年來的複國希望有望實現,人人將來都是開國之臣,榮華富貴享受不盡的,可誰知道,大秦飛騎的黑衣劍士死了一百多個,光被這小子就宰了五六十個,就是名震聖門的鐵血十三鷹,也直接間接的被這小子殺了兩個。
現在即使殺了這小子,恐怕也不會得到什麼獎賞了,受聖門懲罰不說,估計以後在聖門之中,鐵血十三鷹就要淪為其他七支的笑柄了,以後哪還抬得起頭。
“別一隊隊的上,給我上去兩隊人,誰殺了破軍,他就是大秦複國的第一功臣。”他一邊狂叫著,一邊揮手派了兩隊劍手上去。
項寧所麵對的壓力隨著兩隊劍手的加入戰團突然倍增,雖然黑衣劍手們因為場中人多,劍陣施展不開,而使得進攻有些亂糟糟的,幾乎是一哄而上,但無形中也給項寧造成了很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