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上的熱量漸漸的將食物烤熟,一股食物天然的香氣撲鼻而來,直爽的女孩一時間食指大動,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顯然是餓的慌了。
雖然條件艱苦,但這寒冷的天氣中能夠吃到烤肉,夥食對於現在的兩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早上的時候兩人已經斷了糧食,但這時候雪是越來越大,兩人顧不上找食物,隻能拔山涉林尋找了很久才找到這個山洞,方才安定下來,兩人又是忙著拴馬,又是忙著在林中尋找埋在雪下的枯枝,最後項寧又毅然撲入風雪中擔當起尋找食物的重任,直到現在都沒有吃上一口東西,雖然兩人武功都不錯,但忙了一天,也是餓的不行了。
項寧變戲法一般從腰間拿出了一個罐子,均勻的往架子上的烤肉上撒了些鹽巴,項寧用匕首割下了一條前腿,熱氣騰騰的烤肉,帶著濃鬱的香氣。
伸手便要遞給雲佳,忽然想起了什麼,閃電般的縮了回去,在嘴邊吹了幾下,方才重新遞到了雲佳手中,“剛剛烤好,小心燙哦。”
雲佳有些感動,她在族內向來見到的都是呼喝暴躁豪爽粗鄙的男人,像項寧這樣英俊瀟灑又細心體貼倒是少見。接過肉塊,吃了幾口,雖是條件簡陋,卻依然滋味鮮美,口齒留香,足見項寧的功底。雲佳也是餓的狠了,一條前腿轉瞬已經吃的精光。
不等她求,項寧已經又割下了一隻肥美的腿肉遞了給她,“慢慢吃,不著急,還有,還有。”
雲佳心中一暖,忽然有一股衝動,“你,你成親了嗎?”
“成親?”項寧愣了下,旋即想起在大楚,自己這個年紀的少年有些都當上父親了,他的心中忽然不可抑止的出現了戀人白衣如雪的身影,“她叫沈雨彤,我愛她。”
“沈雨彤?”雲佳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從未有過的一寸寸的疼了起來,似乎要碎裂一般,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麼,隻以為項寧已經在大楚成親了,他已經屬於別人了。雲佳將心中的痛苦掩飾的很好,喃喃的念了幾遍,旋即默默的吃肉,但若仔細的看她吃肉的動作,一口一口頗有些與手中的肉有仇一般。
二人都是無言,項寧靜靜的出神,隻覺得對沈雨彤的思念一重重的襲來,如怒海驚濤一般不可抑止,卻是不忘將手中的烤肉割下遞給雲佳,自己倒是一口沒吃。
俗話說,女人常常把悲憤化作食欲,雲佳顯然不顧惜自己的身材,吃了很多,直到感覺再也吃不下了,方才推回項寧遞過來的肉,謝絕了項寧的好意,但她很快回過神來,發現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項寧手中除了一條還有些肉的後腿之外,卻已經隻剩下那隻可憐動物的骨架了。
“啊呀,你,你……”雲佳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間吃得太歡,竟然把本因是他的食物也落進了自己的口中,隻覺得十分不好意思,又覺得心中難以遏製的感動,那因為對方已經有了家室的痛苦和失落也隨之減輕了不少。
項寧聞聲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手中的肉,很快露出了一絲陽光的微笑,“沒事,我最近減肥,所以吃得少。”很快三口兩口的啃掉了骨架上所有的肉,甚至不忘拍拍自己的肚子裝作很飽了的樣子。
此時天寒地凍,自然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兩人之間因為項寧的家室問題出現的尷尬雖然因為這一場小小的風波而變得淡了不少,但雲佳忽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於是隻能吃飽喝足了準備早早睡覺。
於是她裝作打了個哈欠,在項寧的麵前伸舒玉臂,做了一個極為嬌美的動作,將一塊鬥篷攤在了地上,靠著火堆躺了下來,更是背對著項寧躺了下來,很快,便已經裝作了睡著了的樣子。
項寧倒是將殘餘的骨架扔到了角落邊,仍在火堆邊坐了下來,不時添入些枯枝,讓篝火燒得暖和些,心中卻是不免歎息一聲,三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這樣的天氣不知那些人是否還會立刻行動來取自己的性命。
項寧一會想到那些殺手,一會想到了深埋在自己的心中的沈雨彤,一會又想起了,雲滄、虞文泰等生死兄弟,不禁百感交集,心緒萬千。很快,他注意到眼前美好的香肩背影,忽然閃過雲佳美麗的容顏和這些日子和她一起的點點滴滴,這個可愛熱辣而又倔強無比的女孩竟是甘願跟著處在險境中的自己。項寧不是傻子,他知道雲佳對自己不僅僅是朋友的感情,可他卻實在不知道應該怎樣對這個女孩,雨彤若是知道了,會否怪自己的花心呢?
也不知過了多久,總之天色已經不早,項寧終是長歎一聲,緩緩躺了下來,煩躁的心情下,一天的疲勞讓他更加的勞累,他躺下卻默默的運起了《易筋經》的“臥”字訣,很快的心情得到了平複,進入半睡半醒的修煉狀態。
又不知過了多久,一直睜著眼睛並未入睡的雲佳察覺到項寧的呼吸漸漸變得更加平穩悠長,確信他已經入睡了。鬼使神差一般,雲佳轉過了身體,仔細的看著火光閃耀下項寧沉冷有型的麵龐,漸漸的入了神,英雄,體貼,冷靜,英俊無數的詞語湧上了她的一顆漸漸火熱的芳心,一時間竟然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