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二哥,不是這樣你們就放棄了吧!”項寧有些糾結的看著項豫和項炎兩個。
被他看著的兩人卻是隻能報之以苦笑。對於他們來說,皇室貴胄的血脈更多的是一種身份囚籠的束縛和許許多多的無奈。
項寧還是多半理解兩人的,當今太子十幾年來在父親的威嚴之下一直戰戰兢兢的,在大楚高層權力的政壇之中,他仿佛不存在一般,一直都是無聲無息的當著他的隱太子,甚至連東宮都很少出。對於權勢滔天的楊家貴戚,項亨采取的態度是和很多人一樣的,敬而遠之,我不去招惹你,你招惹我了我也隻能忍忍。連這個帝國的太子都對楊家畏之如虎,更別說是他們這些數量眾多的皇孫了。
“喂,那台上的小妞,已經沒人報價了,你還不倒數嗎?”見到沒人敢和自己爭了,楊帆懶洋洋的對台上的項繡說道,站在窗口的他自然是顧盼自雄,十足的得意洋洋。
項繡冷眉輕皺,心下極恨這楊家之人的跋扈和得意,但是拍賣會的規章製度擺在那裏,既然沒有人競爭這錘子最終還是要落下去的。
就在此時,一個淡淡的聲音從天字號房中傳出,“七萬貫,這麼漂亮的紅寶石項鏈,你五萬貫就想要拿下,豈不是暴殄天物麼。”
在所有人都因為楊帆的威脅而保持了沉默的時候,這個聲音就顯得非常突兀了。
這聲音在沈雨彤的耳中聽來卻是無比熟悉了,她猛然抬頭往樓上的包廂中看去,可是包廂太多,每個房間的窗棱都幾乎一模一樣,在那些完全一樣的窗口中卻並沒有出現她想見之人的身影。楊帆的惡名她也是聽過的,楊家的權勢她更是了解的清清楚楚,項寧一開口她就知道他怕是要打定主意破壞楊帆的好事了,心中不由的生出了一股濃濃的擔心之情。
楊帆橫行霸道慣了,這時候突然有人敢出來爭奪他勢在必得的東西,他這暴脾氣和霸道橫行的性子一觸而發,“是誰,是誰敢跟本公子爭東西。”
“這個,錘子還沒有落下,怎麼能說是你的東西呢,楊帆小朋友,參加拍賣會嘛就是要公平競爭的啦,你這麼霸道,五萬貫就想要這顆寶石,還不允許別人出價,這就是惡性競爭了,這樣不講規矩的話可是不好的喲!”那聲音依舊戲謔的說道,“項繡姐姐,別愣著啊,快點倒數喲,我出七萬貫耶。”
台上的項繡隻是愣了片刻,隨即臉色如常的開始說道:“好,天字號包廂的貴客出價七萬貫,還有沒有人出價的,沒有麼,那好,七萬貫一次,七萬貫兩次……”
這時候的宙字號包廂中,楊帆的臉色陰沉著,幾乎是要暴跳如雷了。
楊思琦和楊思妍兩人一直都是住在宮中的,平日也隻是每隔一段時間才出來一趟,他今天可是好不容易乘著兩個表妹出宮的時候磨破了嘴皮子讓她們改變主意跟著自己來了拍賣會,就是因為聽聞聚珍樓此次的拍賣會上將會有好東西出現,那麼自己就可以在兩人麵前表現一下自己一擲千金的好爽之氣,買下些東西以博得兩個表妹的歡心。為此他甚至可以暫時忍下在櫃坊受到的惡氣。
誰想兩個表妹自打進了包廂不但對自己愛理不理,更是對任何東西都沒有露出絲毫的興趣,直到這最後一件拍品“海神之血淚”的出現,思琦表妹才露出了強烈的意向。楊帆也知道靠著自己手上的五萬貫想要拿下這串寶石項鏈很難,但今日好不容易等到了能夠得到思琦表妹的芳心的機會,他又怎會輕易放棄,免不得要故技重施借著他楊家的威勢狐假虎威一下,嚇退其他的競爭者。
眼看自己就要成功了,卻是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一下子就多出了兩萬貫,兩萬貫對於以前的楊帆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對於現在的楊帆來說卻是有些難倒了他這流氓漢。這下楊帆有些犯難了,於是恨恨的看了一下聲音傳出來的天字號房,“給我去查一下那個房間裏麵的人是誰,到底是誰敢搶我的東西。”楊帆惡狠狠的道,他心中本就因為櫃坊的事情憋著一口惡氣,正愁沒地方出呢。
他楊帆雖然囂張霸道,但是他卻也是知道水雲繡莊和聚珍樓畢竟都是皇室所經營,拍賣會的秩序表麵上還是不能破的。他楊帆可以狐假虎威讓別人不跟他競爭出價,卻不能在別人出了比他高的價錢的時候當眾再要求用原來的價格強行買下,那樣不但有可能犯了眾怒,也掉了他丞相府公子的架子。更何況在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後還敢和他爭奪的也不可能是個無名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