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寧這一下表現卻是讓對麵的黑衣男子錯愕驚訝,一時竟是有些愣住了,但很快這男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明悟,忽然哈哈的笑道:“小子,這師父可不是隨便亂拜的啊!”
“前輩怎麼這麼說,前輩與我師父昆侖間的兄弟情誼早已傳誦百年,昆侖乃是我恩師,那前輩自然就是我滄海恩師了。”昆侖與滄海自少時便是一對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少有分開的時候,兩人的友誼百多年來始終都在江湖坊間之中傳揚,項寧為了套近乎這麼說也是完全沒錯的。
“小子,你認錯人了,我可不是滄海,滄海前輩隱居於雲海幽境之內,每隔二十年方才出來遊曆一番,我雖曾有緣能夠見過他一麵,並且得到他的指點,但卻絕不是滄海前輩那樣傳說中的人物。”黑衣男子語氣堅定,神色泰然,表明所說的話絕不似有假。
項寧觀察對方神色良久,卻是毫無破綻,卻是有些信了。“啊,您,您不是滄海?”
“不是。”黑衣男子肯定的說道。
“您,您真不是滄海?”項寧有些不死心,再次問了一句。
項寧幾次想問,對方卻是絲毫不惱,隻是再次肯定道:“不是,滄海比起昆侖更加神龍見首不見尾,你要想見到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很難。一切都要看緣分,也許你明天就見到了,也許你一輩子都見不到。”
“那前輩,請恕小子無禮了。不過前輩與我無親無故,施手相救之恩小子沒齒難忘,小子還是那句話,隻要不違背我的原則,那前輩但有吩咐,在所不辭。”項寧滿含歉意的說道,不過下一刻卻是語氣一轉,有些希冀的問了一聲,“前輩,您能夠告訴我方才的印法可是奇功道心無相?”
男子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會問的表情,卻是否認道:“不是,道心無相乃是滄海前輩合佛道兩家的無上武學獨創出來的武功,我的這些連道心無相的萬一都及不上。”
對方這麼說,項寧卻並沒有露出多少失望之色,隻是更加誠懇的道:“那前輩能否將您的那些印法交給我,因為我感覺他對抑製我功法的隱患非常有用。不過前輩如果有什麼難處,就當小子這句話沒說便是。”
學武之人很多人都有敝帚自珍的想法,便是對自己的徒弟隱藏上一招半式的壓箱底功夫那也是平常的,更何況要將一門明顯非常厲害的功法傳給一個非親非故的人,所以才有項寧後麵的那麼一說。
“並無不可,你若是想學,我可以教你。”那男子顯然是個無私大度之人,竟是一口答應。
卻是讓項寧有些意外,“前輩與我毫無瓜葛,卻是先救了晚輩,再又授予功法,晚輩實在不知如何感謝才好?”
“寧安不用謝我,我隻是替大兄照看他孫兒罷了。”那男子卻是忽然說了一句。
項寧這下倒是變得十分的錯愕,“大兄?我爺爺確實排行最長,您是他的兄弟,可是他們不是?”
“你應該叫我一聲六爺爺。”男子微笑著說道。
“六爺爺,難道您是?”項寧心中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來,隻是看麵前這英武男子頂多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按照年齡算得話,怎麼也不符合那個人的年紀。
“項臨風。”那人也沒有莫測高深一下,而是直接報出了自己的名字,這黑衣之人赫然就是夜晚與皇帝項風見麵之人。
項臨風並未與項寧敘敘親戚之情,而是直接揮手道:“隨我來。”
他轉身走到了院子一角的石桌石凳之處,這裏同樣受到了方才那番激戰的波及,所以有些狼藉。項臨風也不講究,挑了一張尚算完整的石凳,揮手撣了撣,坐了下去。
項寧也有樣學樣,找了半張石凳坐下。
“我這門功法來自於天竺,為天竺神僧達摩帶至中土,它原本有個天竺名字,不過我們卻習慣於稱為《大日真經》。你之所以會將我誤認為滄海,是因為滄海的道心無相正是他由大日真經中得出自身感悟,再結合他自己所學道門之《長生訣》創造而出,所以你才會通過那些印法看到相似之處。”項臨風眼神內露出了一絲讚賞之色,“我不知道你在哪裏曾見過道心無相的印法,不過你能見到我施展的印法就看出相似之處,憑這點你便足以自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