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蛾撲火的故事誰都聽過,而項寧恰好知道不少這類不同版本的故事,有些疑惑的答道:“大師是想告訴小子做事不能盲目衝動,而必須認真考慮,權衡利弊,三思而後行嗎?小子受教了。”
和尚卻是嗬嗬一笑,道:“非也,非也,施主理會錯老衲的意思了。飛蛾為火光的美麗的火光所惑,卻撲向火中化為灰燼,火光與飛蛾的關係是否像人與隱藏著危機的龐大寶藏,人為寶藏的價值所迷惑,撲入其中卻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豈不是不值當麼。有些東西,雖然美好,但我們卻不必強求,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得到了反而不好,施主以為然否?”
老和尚雖然說的高深莫測,但項寧卻知道老僧是告訴他習武千萬不可急於求成。武學在乎頓悟,機緣到了你就能悟到,機緣沒到想要強求反而容易走火入魔。
“多謝大師指點,小子受教了。”項寧道謝,忽又問道,“大師這招真厲害,究竟是甚麼功法,難道這便是佛家的獅子吼嗎?”
和尚臉露詫異,忽然道:"老衲見識淺薄,卻不知佛家有獅子吼的武功,施主是從哪裏聽來的這門武功。這是佛家用來除魔衛道的降魔咒,關鍵處是我手結的大金剛輪印,通過特別的音符真言,能振動施主體內相應的氣脈,產生不可思議的效力。"
“大師用降魔咒令小子及時回複心神哩。小子都不知該如何感謝大師才好。”項寧誠懇的道謝道。心中卻是大為尷尬自己弄竄了朝代,竟是將後世武俠小說中的東西給說了出來,還好自己急中生智及時轉移話題。
和尚笑眯眯的就像看徒弟般慈祥答道:"因為施主有大智大慧的人,與佛有緣。"
項寧慌忙搖手道:"大師謬讚了,小子雖對佛門心存敬意,卻是個毫無慧根的大俗人,入不得佛門的。"
笑話,這時節可比不得現代,酒肉財色和尚一大堆的。可謂一入佛門深似海,出家人六根清淨,隻能大碗喝酒大口啃米飯,沒有老婆暖床隻有師兄光頭,這樣的生活還有什麼意思?看這得道高僧的樣子,怎麼越看越像是要給老子剃度呢?
和尚柔聲道:"有悟便是修行,平常心正是佛心。施主倒無需在意這門裏門外之分。"
項寧頓覺鬆了一口氣,卻越發感到這老僧的不平凡,訝然道:"大師如何稱呼?"
和尚合什道:"不空。"
項寧動容道:"原來是不色大師,難怪精通降魔咒法,大師以燈點化小子這塊頑石,奈何小子愚鈍,令大師失望了。"
話剛說話,項寧便有種想要抽自己一巴掌的衝動,隻因他竟將佛門三大神僧之一,中土佛門在世的精神領袖不空神僧的法號念成了“不色”。這晚上聽多了禪機,令他受到熏陶,卻在聽到“不空”這兩個字的時候想到了那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好死不死的把人家神僧的名字給改了。
不色,不對,是不空大師絲毫不生氣,反而微笑道:"看,施主非但不是頑石,還很有慧根啊!老衲看施主身上的殺氣甚重,但好在資質絕佳,有一股浩然正氣始終護持心脈,倒是與老衲的金剛降魔咒法有緣。方才老衲來此點燈,見施主在羅漢堂內似有所悟,兩手天然結出種種印結,最後自然幻化出本相印結,令老衲有所領悟,倒是讓施主又教了老衲一些東西。這下又可以令那兩個師侄崇拜一下老衲了。"
不空大師臉上露出了一絲興奮之色,令項寧一陣腹誹這神僧竟然也有好勝競爭之心啊!
他旋即愕然道:"若非得大師相告,我真不知雙手曾做過這些動作,本相印結又是什麼呢?"
不空大師微笑道:"眾生皆佛,隻因為俗世的塵埃所遮掩了本心,本相印結便是能在在特定的時候反映出我們的本心的。不過別人是以手印觸發本心,施主卻是由內心觸發出手印,已初具無相三密的雛形,於這一點上,施主的慧根甚至超出老衲甚多。"
項寧暗道這高僧又是點化自己,又是誇讚自己,該不會真想要讓老子去當小沙彌吧!那老子的法號叫什麼呢?不如叫“悟空”,去去,那不等於叫“悟色”。忙搖頭苦笑道:"小子這哪是慧根啊,該類似睡覺之時的神遊吧!皆因我入靜前曾習羅漢佛的諸般印結。打著打著便睡著了,睡著了神遊便什麼事都不稀奇了。"
不空大師啞然失笑道:"施主不需推脫,老衲已經不收弟子,否則我那方丈師侄孫就該為多了個這麼年輕的師叔有意見了。施主怎都不能否認對我佛家的手印感興趣,老衲在這方麵有些心得,施主肯聽嗎?"
當今中土佛門第一高僧指點自己,項寧怎麼都不會推辭,欣喜道:"有勞大師指點。"
“施主為何想學大日真經?”不空神僧出乎意料的問道。
項寧思索片刻臉帶真誠道:"唉!我其實隻是想練成大日真經,好壓製自身不被某種功法的意念控製,活的長些好陪著我所愛的人,做些我想做的事情,另外再把那些欺負到我頭上的人都教訓一頓,此外再無他意。小子一定很俗吧!"
不空大師雙目射出深邃且充滿智慧的異芒,道:"好,像施主這麼坦白真誠,全無好勝虛偽之貌的人,縱在空門之中亦屬罕有。百多年來,老衲曾先後遊曆中土天竺大小佛寺,於天竺那蘭陀寺內參悟佛陀最初的真經,最後把所有印結歸納在"大金剛降魔咒印"內,今見施主有緣,便獨傳授予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