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發誓。給我發毒誓,發你們楚國人的血誓。”徐明是個見慣了商場官場各種場合之上爾虞我詐的人,所以他雖然如常人般非常想要抓住這根救命稻草,卻也沒有因此而失去了最初的警惕心。
“好,我發誓。”項寧沒有絲毫猶豫的伸出一隻手指,在上麵劃了一刀,鮮血滴到了徐明的身上,“我發誓,隻要我聽到所有的真相,便絕不殺你,當然,也不傷害你的小弟喲。”
說完,項寧還難得的猥瑣了一次,用眼睛撇了撇徐明的下身,當然這並不代表他有那種變態想法,隻不過是給徐明一種心理上的暗示罷了。
“咕嘟”徐明再次大大的咽了一口口水,心理的壓力已經大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畢竟一把鋒利無比的刀一直對著你的小弟周圍晃來晃去,時而削下幾根毛發來,那給人造成的壓力可是比在你頭顱上比劃來比劃去還要來得大的多。
“你可以說了,你要知道我沒什麼耐性的,剛剛的藥性可是還沒過哦,我不介意給你再畫些什麼東西。”項寧的語氣重回冷酷,冷眼對著徐明說道。
“他……他們藏在我南城歸義坊內的一所宅院裏麵,那裏是我的一處大酒窖。”徐明觀察著項寧的那把非常危險的刀,小心的說道。
項寧非常的冷靜,依舊玩著刀,平淡的問道:“那麼,他們有多少人呢,那些人可有多少受傷的呢?不要隱瞞。”
“大概有四五十人吧,我從來沒去過,都是……都是我的管家負責與對方聯絡的。”徐明看到青年的麵色有些不渝,急忙說道:“不過,不過我聽說他們中那個頭領受了挺嚴重的傷勢,還讓我的管家秘密的給請了個醫師,最後還把那個醫師給殺了。”
項寧的眼睛一亮,隨即又重新變得平靜,“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徐明想了想,實在沒有什麼要補充的了,隻得奉承了一句,“那群刺客全都被我安排在了那裏的地下酒窖之內,您,您隻要帶人過去,就一定能夠把他們一網打盡的,預祝,預祝大人旗開得勝,馬到功成啊!”
“哦,好,謝謝你了啊,感謝你的配合。”項寧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可以走了。”
“啊,謝謝,謝謝。”徐明欣喜的望著眼前的青年,翻身坐起,便想要立刻離開這個房間。隻要他一跑到外麵,便立刻喊叫那些住在隔壁保護自己的高手,將這兩人秘密的處決,這樣自己做的事情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了。
隻是他的如意算盤根本就打不響,一隻非常有力的手臂按住了他,將他重新按回到了床上,徐明無法動彈了。
“你想去哪?”項寧淡淡的說道。
“您,您不是讓我走嗎?”徐明忐忑莫名的說道,心中忽然湧出了一股不好的感覺。
“你會錯了我的意思了。”項寧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伸手指了指地下,“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下去了。”
“什麼?”這時候,徐明要還不知道對方的想法,那他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傻子,“你說話不算話,你剛剛明明發誓了,說不殺我的,你要反悔嗎?”
項寧說道:“胡說,我這人說話一定是說話算話的。”
“那你為什麼還要殺我?你立下了血誓,那你就不能殺我,你們楚國人的血誓是不可以反悔的。”徐明忽然聲嘶力竭的叫了起來,他想要提醒對方立下的是血誓,血誓的神聖是不可違反的。其實他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徐明在喊人。他現在暗恨自己當初為了不讓人將自己玩女人時候的動靜聽了去,而把自己房間的隔音效果弄得太好了,以至於普通的聲音根本就無法引起隔壁護衛的注意,這是一個非常致命的錯誤。
“我說了,我這人不會說話不算話。”項寧看著徐明,忽然指著旁邊的雲滄道:“但是,他沒有對你立下過承諾,所以送你下去的人是他不是我。”
“你,”徐明怒指項寧,“你耍我,你會不得好死的。”
對於徐明臨死前憤怒的詛咒,項寧毫不在意的聳聳肩,說道,“你犯的每一條罪狀,都足以夷滅你的九族,隻是可惜,你家的情況特殊,就讓你一個人頂罪吧。你看,我對你還是很好的吧!”
“我呸!”徐明惱怒的對著項寧吐了口痰,卻被項寧輕易的躲掉。
徐明猛然暴起,在生命的最後關頭,他不得不一搏,他的速度是他練武以來最快的一次,右手迅速的揮起從枕頭底下摸到的鋒利匕首,砍向離他最近的項寧。他相信,隻要這個少年躲上一躲,他就有機會能夠乘著那一點時間衝過去,因為他徐明是一個高手,曾經號稱“龜茲第一刀客”。
他的匕首如願的令項寧躲了那麼一下,可惜的是他暴起的身形卻猛然停頓,胸口被什麼東西刺了進去,他感覺到生命在快速的從體內流失,他難以置信的低頭看了一眼,是一把刀將他刺了個對穿,而那把刀正握在那個找到自己的那些書冊的年輕人手中。
“砰!”徐明的身體倒了下去,鮮血很快便染紅了床上的一切。
霜霜張大了嘴巴,發出無聲的驚叫,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何曾見過這樣冷酷而血腥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