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家庭血案(1 / 2)

阿夢跳下大石,不經意地四邊一望,目光忽然緊緊地盯在十米外的一棵樹上。

樹上插著一把刀,刀插著信。

阿夢頭皮一陣發怵,心裏也莫名其妙有些發毛。

在現代這個社會飛刀傳書的事,他還是第一次碰到。

他走過去,將那封飛信取了下來,上麵寫的是很地道的中國文字:我已經找到你的女兒呂夢,很快就會來找你。

阿夢的心好像被千斤大錘重重地擊了一下,頭昏眼花,差點癱倒在地。

他什麼都可以不怕,甚至連死都不會皺一皺眉頭,但怕夢兒出事,夢兒如果真的出了事,他不僅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自己,就是以後去到黃泉路上,也沒有臉麵去見英兒!

他的心不停地往下沉,沉入了冰冷冰冷的海底。

與此同時,他不經意聞到了一絲陌生的氣息。

那不是這地方應該有的,它來自天空。

他向天空望去,什麼也沒有,但他十分肯定這陌生的氣息來源於天空。

他想到了那隻鷹,這時思緒又異常清醒起來,靈魂一震,再次聯想到了那隻怪獸。

鬼麵人怎麼可能這麼快找上他的女兒也隨之有了答案。

答案就是,在怪獸出的同時,那隻鷹也出現了,它在無限的高空監視著他,他前往廣州的時候,鬼麵人已經得到了消息,並且搶在他的麵前實施了監控。如果不是舊地重遊感慨萬千,又如果廣州不是他的傷心地,再如果他沒有在三寓賓館遇上夢兒,憑他多年的殺手經驗,也許會從中發現蛛絲馬跡,至少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氣息,提前有所防範,但那陣子他的心是亂的,壓根兒就沒有往這方麵想。

你想,鬼麵人既然能弄出那麼厲害的生化怪獸,憑什麼不能再弄出一隻生化鷹來?

阿夢手裏拿著那封信,不知道站了多久,回屋的時候,又一天過去了。

他現在已經沒有別的想法了,唯一要做的就是等著鬼麵人的到來。

鬼麵人已經抓走了夢兒,還留下話說要來找他,他隻有等!

再著急也隻能等!

接下來的兩天是最難熬的日子,一連等了兩天,鬼麵人仍然沒有出現。

第三天的時候他已經急得不能再急了,一向冷靜的他感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道做什麼好,他莫名其妙地打開那台好久沒放的電視,沒想到居然還能放起來,節目主持人正在播報新聞:本台剛剛收到的消息,今天上午本市百萬莊路零五零三號發生一起血案,據悉死者原是一生夫婦,丈夫朱永才,妻子林梅……下麵請看現場報道。

畫麵隨之轉移了,移到了現場。

阿夢隻感到腦海裏又是一陣驚雷般的炸響,下麵說了些什麼根本沒有聽下去,他隻知道,零五零三號就是他為林梅買的那套舊房子,此時此刻林梅母女應該住在那裏,何況新聞中還提及了她的名字,畫麵也移到了那座屋前。

他感到自己快要瘋掉了,再也冷靜不起來,開動那輛摩托就往百萬莊路奔去。

零五零三號房前,圍了好多好多的人,幾乎水泄不通,人們議論紛紛的,都說這裏殺人了,就在屋前殺的,男的女的是夫妻,都死了,地麵好多血,一輛撒水車停在路邊,兩名清潔工正在用水衝洗。

警察已經將房子封鎖了,屍體已經被移走,但警車仍停在屋前,現場還有七八名記者圍在門前,一群警察維持著秩序。

阿夢擠到近前,跟警察說,“讓我進去,我是林梅的親人。”

警察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隨我來。”帶他進了屋。

二樓的屋裏還有七八名警察,玲崽坐在桌邊的桌子上,眼睛紅紅的,還在哭,其中兩個警察坐在她的對麵,正在問話。

引阿夢上樓的那個警察向著站在桌邊的一個警察說,“李隊,這人說是林梅的親戚。”

玲崽抬起頭看見是阿夢,突然大哭著跑過來,撲在他的身上,哭得更加大聲。

阿夢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感覺,他緊緊地抱著玲崽,幾乎是將她雙腳離地抱上來,心潮翻滾,久久不能平靜。

玲崽一邊哭一邊說,“我媽沒了,她殺了我爸爸!”

阿夢極力讓自己的心境平靜下來,同時也任它陣陣刺痛著,輕輕放下玲崽,輕輕地說,“我知道,我知道,不哭,不哭了,玲崽,你別怕,以後,我就是你爸,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玲崽又哭了,抱著他哭,怎麼勸都勸不下來。

她哭得那麼傷心那麼絕望,聲音都哭啞了。

才多大的孩子呀,這可叫他怎麼辦?

那個叫李隊的警察叫起來,“別哭了別哭了,你媽你爸都死了,哭也沒用,把事情弄清楚再說。”語氣冷漠,一點起碼的同情都沒有。

倒是一個年輕的女警察說話溫柔,“小妹妹,別哭啦,發生這麼大的事,誰也想不到的,現在爸媽都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振作起來,知道嗎?”好說歹說,才勸得玲崽止住了聲,雖如此,還是忍不住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