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阿夢踏上了第八條街。
這條街比剛才那條街開始的時候還靜,連一支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響。
他看了玲崽一眼,衝她微微點頭,向前走去。
一路上,居然沒有遇到任何阻攔,直到走完這條街,站到第九條街上的時候,還是如此。
他又走上了第九條街,這已經是最後一關了。
感覺告訴他,第八條街的寂靜,正是預示著第九條街的瘋狂。
殺戮的前夕就是寂靜的,很多驚天動地的大事在發生前夕也是靜悄悄的,幾乎沒有任何征兆,而一旦真正發生後果卻會令人震驚得難以相信的地步,他現在才真正有了一些擔心:第九條街等待他的到底是什麼?
擔心歸擔心,但並沒有感到特別的怕意。
隻要玲崽在身邊,隻要他還能將這個小女孩一路保護好,他就不會有這種怕!
他是殺手,但也是人,失去英兒曾經傷心絕望過好多年,但是現在,又找回了英兒在身邊的那種感覺,他將帶領著玲崽踏平天地山河,直到前方再也沒有阻礙為止。
走進第九條街中心的時候,響起了一陣奇怪的樂音,音符由兩邊向中間擠壓,擠進人的耳膜內,讓人比死還要難受不說,還能產生強烈的致幻作用,日本男子嘴角已經泛出不易察覺的獰笑,他要看到阿夢怎樣殘忍地殺死他身邊的小女孩。殺完之後,又是怎樣的跪服在他的腳下。
事實上,隻要進入到音魔街的人,不管他的身手有多高,定力有多強,隻要他的耳朵還在,並且聽到了音魔街的魔音,便會從聽到那一刻起開始由魔音控製頭腦,做出種種自己根本無法自主的行為,可惜這次遇到的是阿夢,完全讓日本男人失望了,他平緩地走過音魔街,拐了過彎,站到了第十條街的入口處。
日本男子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趕緊從監控室走出去,穿過一座大屋,站到門口,櫻子已經早他一步在這裏等他,他抬起眼就遠遠地看到了阿夢,還有阿夢身邊那個小女孩。
有一個秘密恐怕是日本男子永遠不會知道的,阿夢體內某種強有力的東西在關鍵時刻幫了他一把,使他對魔音的攻擊完全免疫。玲崽也是。這,就是他毫不費勁就走過音魔街的真正原因。
在日本男子看到他的時候,他也看到了日本男子,雙方距離還很遠,可阿夢一眼將他認了出來,他的心裏生出了強烈得無法形容的感應,僅僅隻是憑直覺就徹底弄清了此人的身份:他,就是迷霧島的真正幕後主人。
也在這一刻,他徹底明白了,為什麼他跟玲崽一下飛機就被學生女孩跟蹤了,原來他們是一夥的,公主讓他來掃平伊賀組是假,見迷霧島的主人是真,他恨不得就此衝過去,一頓亂刀就將迷霧島主人剁成肉泥,但還是盡最大的克製忍了下來。
他帶著玲崽,一步一步他著日本男人走去。
一陣極有節奏的腳響不輕不重地傳來,從日本男人站身的大屋內又走出一位白衣男子,阿夢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去,當然,不是白衣男子臉上長了花,而是他的臉色和眼睛很奇特,臉色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泛著一層陰森森的死白,好像死人的臉打了一層白色的臘。眼睛則刮毒無比,眼底冒著令人窒息的寒光。
他盯著阿夢看了一眼,便一步一步走到了阿夢麵前,阿夢從他的體內感受到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比這前見到的任何超級高手都強,不禁吃了一驚。
他們的視線交織在一起,白衣男子嘴角微微一挑,詭異地微笑一下,“飛槍王先生,歡迎你來到東京地下生化基地。”雖然口上說歡迎,言辭之間卻不帶分毫情感,那聲音好像是通過一個大筒傳出來的。
阿夢吃了一驚,“這裏是生化基地嗎?”
白衣男子說,“當然,在這裏,你將見到令你終生難忘的一些東西!”
阿夢恍然說,“那些食血蝙蝠是不是就是生化基地研究出來的?”
白衣男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自報家門,“我是伊賀組的管家,你可以叫我管家,也可以叫我柳原春條,熟悉我的人習慣叫我劊子手。”他確實是一個劊子手,從眼神和臉色就能看出來。說完話後,他向阿夢伸出了右手,阿夢握了握,居然也是冰冷冰冷的,這家夥肯定是冷血動物。
握過手後,管家又說,“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飛槍王先生,請吧。”讓在一邊,請阿夢先走行,阿夢拉了玲崽,向著日本男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