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今天你投了沒有(1 / 2)

然而北海人做得比桑格爾人還徹底些——他們聚集在一起乒乒乓乓的打了一陣後,便公推了最強的戰士,也就是紅龍菲利普的哥哥,黑龍紮爾莫為“北海王”。各部族均索性扯了族旗,共同掛起了海神旗作為北海國的標誌。而各部頭人便也分別依照各自部族的特性、長項分別給封了諸如“造船大臣”、“網魚大臣”、“長船大臣”、“重斧大臣”等官名,各自領地仍舊是各族居住的島嶼,隻是將所有的船都集中並做一處,將龍首戰艦組成艦隊,分做兩支,一支在北海上抗擊別國,一支年年南下劫掠物資補充國用。

既然成了一國,自然再沒有流自己血的道理。於是古老的龍首對接的規矩便被廢了。然而生性好戰的北海人卻仍舊念念不忘龍首戰士的威名。

而這克裏格,雖說此時並未將一船敵人全部殺光,但既一人一刀麵對圍攻毫發不損便已將敵人殺得膽寒,又絲毫不顯疲態,顯見是有實力將敵人全殺光的。因此水兵長說是龍首戰士時,科莫多船長也隻得點頭同意。

又殺了片刻,許多船上的北海人已經將跳過來的迪德人砍殺幹淨,又反撲過去,奪了許多船,而雛鷹們更是殺得不少迪德人顧不得海中遊曳待食的鯊魚,徑直從甲板上跳到海裏逃命去了——結果便紛紛成了鯊魚口中美食。剩下的少數幾條迪德人的船見勢不妙,便斷了索具跳板起帆逃了開去,北海人也不追,隻是把剩下的敵人殺了個幹淨,便再次向著特拉波要塞去了。

這一戰下來,雖然克裏格所在的船不是戰利品最多的,卻是傷亡最少的——除了兩個男娃娃跳過去的時候扭到了腳,另有四人給人砍傷了外,便隻有桑格斯受傷最重,雖有鐵盾護著,又有加戈照看,仍給人擦了二十幾刀,好在都是皮外傷,並不礙事。

艦隊航行中,北海人便開始以他們特有的方法治療起傷者來——合著海鹽,一口烈酒噴到傷口上,便拿布紮了,大口喝酒大塊吃肉。而桑格爾傷者也得了雷娜的治療,卻是以烈酒洗了傷口,再塗神藥,之後紮好。

第二天臨近傍晚的時候,艦隊便開到了特拉波要塞外的港口處。然而,看到港口箭樓上掛的棋子,眾人臉色便都難看起來——港口箭樓上並不是諾裏克帝國的龍頭旗,卻是之前見過的金星銀月旗——鎮守帝國東大門的特拉波要塞,終歸是歸了迪德人……

見到港口上掛的銀月金星旗後,北海人的艦隊便停在了箭樓射程之外的海上。迪德人打了幾發弩炮,發現夠不到後,便也停了攻擊,雙方就此僵持起來。

克裏格讓有傷的繼續養傷,沒傷的繼續練習不提,北海人旗艦上的頭頭們卻爭執了起來。為的,便是下一步該如何做。

與會的不止是紅龍菲利普和教廷的聖堂武士波拉特,還有北海人的幾位大臣。船炮大臣普羅多是個瘦瘦高高的,一嘴焦黃的小胡子,兩手厚重的老繭子,而重斧大臣戴維則是個體型比紅龍菲利普更勝一籌的壯漢,不止胡子,連頭發也一根都沒有,一笑起來便能看到那粗大的喉嚨,便是隨便坐著,也總能看到渾身肌肉將衣服繃得隨時要裂開似的。還有四名旁的大臣,也都是本次隨軍一起來的。最後,便是菲利普派人用小劃子將克裏格也接來了。

克裏格走進牆壁上掛滿戰斧、角盔、鎧甲和烈酒瓶的船長室時,屋子裏的幾個人正在商議接下來該如何做——除了波拉特聲音略小外,幾個北海人便如同打雷似的大著嗓門,未曾開門便聽到了。

“要我說,便直衝過去——跳板一搭,那些個矮崽子,幾斧便幹淨了。”戴維說著,又摸了下自己手中戰斧的刃口——那柄戰斧柄不長,卻已足夠雙手握持揮舞,兩麵開刃,斧身黝黑,塊頭足夠做麵大盾牌,可刃口卻是藍汪汪的,顯然是個好家夥。

然而,普羅多卻搖了下頭:“船炮沒樓炮打得遠。若是直衝,船炮射不了前方,搭跳板又須平了船——給人一射,咱們便難為了。”

“怕甚,怕甚,哪次沒給人射過?剁回來便是。”

“說甚話,打這南下到聖城,還得一月。此時折損大了,以後如何走?”

“這都怪諾裏克人,未等咱到,便先丟了城塞。”

“好了!”看到眾位大臣又嚷嚷起來,菲利普便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之後望向了一臉無奈的波拉特。

這個軍事會議原本便是聖堂武士提議召開的。然而顯然波拉特高估了北海人的軍略能力——這些做慣了海盜的北海人所想的,要麼便是打過去,要麼……就沒有了……

“克裏格小子,你怎麼看?”看看這些“大臣”們實在沒什麼意見,而聖堂武士也不說話,菲利普便望向了克裏格。

克裏格皺了下眉——目前的局勢並不好處理。北海人對聖戰並沒什麼興趣,也不在乎聖城。至於黃金,諾裏克帝國一樣給得起。但是這支聖戰大軍裏還有數十名教廷的聖堂武士和傳教士隨行,所以停滯不前是不可能的。而克裏格自己,則和北海人一樣,更傾向於留在東部軍區這一帶作戰——若是深入內陸,他們就無法保證來自家園的補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