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老乞丐(1 / 2)

門裏本也有守衛,但皆看前麵的同伴白吃了打,還得陪笑臉,誰又來自找沒趣?竟眼睜睜看著克裏格等三人走了進去。

進了大院後,克裏格便隨便攔了一人,得知德裏福斯果然在洗澡。又問了浴室位置,便直接走了過去——原本大院裏的長廊、噴泉、雕塑、花圃等等,極盡富貴奢華,便是諾裏克人見了也要讚歎,然而克裏格此時一心想著艾琳娜的事情,強壓著急躁慢慢走步,竟連這些新鮮事物也全不看在眼裏。隻紮卡夫津津有味的看了個夠,更堅定的仇恨起“拿了山民的家財揮霍浪費的諾裏克人”,全不去想德裏福斯並不是諾裏克人而是尤爾斯人……

和大院門口的裏外三層護衛比起來,院子裏麵到是一個護衛也沒有。結果克裏格毫無阻礙的就走到了浴室門口——隔著簾子,便能聽到裏麵的水聲和女子的聲音。

克裏格毫不猶豫的撩起簾子走了進去,然後就愣住了——在桑格爾人而言,洗澡就是到河裏遊泳——他從來沒想過,還有人會這麼洗澡……

簾子後麵,是一個溫暖潮濕的小房間。房間的正中有一個方形的水池,水麵上飄著花瓣,散發著蒸騰的霧氣。水池中央,赤身裸體的德裏福斯正懶洋洋的坐著,任四名同樣不著片縷的女子在他身上吮吸親吻著,似乎打算就這樣把他身上的汙垢清理幹淨似的。而水池旁邊,一個克裏格白天時便見過的黑大漢正壓在一名女子身上不住的抽搐著——之前克裏格聽到的女子的聲音,正是被壓的女子發出的。而另一個黑大漢則漫不經心的坐在一邊,由另一名女子嘴對嘴的喂他無花果吃。

看到克裏格進來,吃無花果的大漢立刻將女人推到一邊,抓起彎刀站了起來,警惕的看著克裏格三人,而另外一名黑人則更加猛烈的抽搐了幾下,之後身體猛的直挺挺的繃緊,兵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低吼,就癱軟下來——在克裏格以為那人發了病的時候,那人竟又一個翻滾爬了起來,手裏也提了柄彎刀……

“是你?”德裏福斯皺起眉頭,隨即便認出了這個曾經站在艾琳娜身邊的蠻族——他能夠由一個小商人,做到今天這個地步,可不隻是靠這一身肥肉——盡管對麵的三個人全副武裝,奴隸商人卻一點都不緊張,反而揮了揮手,讓女人們都離開了小屋,“你是怎麼進來的?”

克裏格滿不在乎的笑了下:“你那護衛是個賤骨頭——我賞了他幾鞭,他便放我進來了。旁的人不想挨打,自然不攔我。”

“哦?”德裏福斯一邊隨意的敷衍著,一邊眯起眼仔細的審視起這個蠻族來——他的守衛都是精細挑選的,絕不可能讓一個蠻族那麼輕描淡寫的進來——這個蠻族,不光是一舉一動自有種上位者的氣質,怕是也有些手段:“找我有事?”

“那女人,我要。”克裏格說著,便在心底裏緊張起來。雖則他也打定主意,若談不籠時便用強,但想到要在這樣一個龐大的帝國的都城裏揮刀殺人,他還是有些興奮,和不安——他一個外人,跑來,若真殺了人,怕不好了斷。

還真是為了這事。不過,他是代表誰來的呢?德裏福斯這樣想著,在心底裏盤算起來:“五千金元,你有?”

克裏格搖搖頭:“沒。”

“那你還來?”本來,德裏福斯已經做好了這蠻族直接取出五千金元付賬的準備——若他是代表皇帝陛下而來,那這錢雖是大數目,卻也不是完全出不起。

“連我在內,有一百二十五口快刀,更有一百柄利斧。”看著那個讓人厭惡的胖子,克裏格慢慢的,一字一字的說了出來。

“嗬嗬……”原來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蠻族混小子——那種弱得可笑的威脅令德裏福斯忍不住笑了出來——這蠻子怕是哪個小部落的頭人,以為這裏還是他的部落,可以由著他胡來。

這麼想著,德裏福斯轉頭對之前吃無花果的黑人又快又急的說了幾句——那黑人便猛的跳了出來,右手擺著刀,左手指指克裏格,又指指自己的鼻子,又快又急的說著什麼,配合上粗大寬闊的鼻孔和粗厚外翻的嘴唇,到顯得一臉的猙獰。

克裏格皺起了眉頭——他完全聽不懂黑人在說什麼。盡管據說各民族所用的語言,都是諾裏克語的變種,但仍有各自特色——北海人說起話來便如打雷般幹脆震響;桑格爾人說話似奔馬般輕快有力;布羅克人說話甕聲甕氣總如鼻子裏塞了布條般;諾裏克人說起話來則充分展現了諾裏克語多變的魅力,時而高亢雄壯,時而低沉渾厚,時而歡欣鼓舞,時而哽咽悲催——據說這也是諾裏克人文明於世界諸民族的重要證據之一。然而這黑人說話,卻完全是另外一種東西——若硬要評價,便隻能說這黑人充分的展示了人類的舌頭可以靈活到何等程度——但說話內容,克裏格就完全不知道了。

不過,不需要知道黑人在說什麼,隻消看那黑人的動作,便可知對方的意圖——而德裏福斯也一臉期待的看著,似乎想要看看桑格爾人的刀到底有多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