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決勝(1 / 2)

五十步!鐵甲騎兵此時已經進了步弓的射程,而北海人的船炮卻還沒裝好,一些特羅布人便操了弓箭慌裏慌張的射了起來。可惜特羅布人本來就不是好射手,又是夜晚,加上慌亂,十箭也中不了一兩箭,而偶爾有射中的,卻給鐵甲彈了開去,連點損傷也造不成。

若是給這種騎兵撞一下,那便必死無疑——狂奔途中,戴維腦子裏卻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念頭閃過的瞬間,重斧大臣便怒吼一聲,雙臂回收,之後拚盡了全身的力氣,將那柄陪他殺伐多年的雙刃重斧向前一甩——帶著恐怖的破空之聲,戰斧準確的正撞在一名鐵甲騎兵的胸口——戴維便看到一股鮮血從騎兵頭盔的縫隙裏噴了出來。

來不及多想,看到那騎兵從馬背上跌落的同時,戴維雙手一抄,便將背後的盾牌和短斧拿在了手裏——而同時,衝鋒中的北海人便有樣學樣的一並丟出了他們手中的長柄戰斧。

五百名北海人,在前兩排能夠丟出戰斧的也不過兩百人。雖然北海人之前便有擲斧的習慣,卻是專門做的小擲斧,而不是這種雙手揮舞的重斧,初次投擲之下難免準頭不足,一些成功砍殺了些騎兵,一些砸倒些戰馬,大部分卻是落了空。

隨即,剩下的二十多名鐵甲騎兵便狠狠的撞進了北海人的隊伍,轉眼便在人群之中犁出道道猩紅的血痕。

然而,那些驕傲的“薩珊”們所能做到的,也僅此而已了。不顧一切的北海人早在誦完禱詞後,便徹底的進入了癲狂的狀態——給騎槍當胸戳穿的,仍能揮了斧子狠狠砍在端騎槍的手臂上;被戰馬撞飛半空的,仍能當空擲出手裏的斧子、盾牌;被戰馬撞倒在地的,也不顧一切的胡亂揮舞著武器砍斷馬腿。

在洞穿了第三排北海人後,那二十多名鐵甲騎兵便隻剩了十幾人,且不得不停了下來——北海人便不顧那緊隨其後,揮舞著馬刀發動二輪衝鋒的迪德輕騎,七手八腳的將那些丟了騎槍抽出釘頭錘的鐵甲騎兵紛紛拉下馬來,砍掉腦袋……

“放箭,五輪!”看到那些輕騎衝了上來,加戈連忙對自己弟兄下了命令,之後又轉向呆在一邊的紮卡夫:“克裏格常說,一起流血的,方是自己弟兄。”

這話加戈雖說得平淡,狡猾且愛算計的紮卡夫卻從中聽出了殺意。特羅布山民首領愣了一下,隨即便大嚷著揮動斧頭朝著北海人的方向衝了過去:“莫讓人看扁了。”

戴維半跪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慢慢的站了起來——在他丟出戰斧砍死了第一個鐵甲騎兵後,又閃過另外一個的突刺,同時揮斧將那騎兵砍了下來。然而,那戰馬掠奪的時候,終究還是在他右肩上擦了一下。這一下便讓他半邊身子都麻了起來,而緊接著,第二排的鐵甲騎兵便也衝到了——憑了多年的廝殺經驗,重斧大臣在千鈞一發之際側了下身,要命的騎槍便擦了他的胸口過去,直接撕碎了他的鏈甲並幾乎將他也帶飛起來。

然而重斧大臣終究是重斧大臣,便是如此竟仍舊記得揮斧向那騎兵討隻馬蹄做紀念——這樣兩排鐵甲騎兵過後,如同戴維一般仍舊站著的北海人,竟隻有半數。

然而,那些騎了輕馬揮舞著馬刀的迪德人又已經衝上來了。即便桑格爾人已經開始放箭,但在夜間準頭也大打折扣,對那上千口刀所能造成的阻隔幾乎可以不提。

發狂似的抽動著身體笑著,戴維便強令那已經失了直覺的身體慢慢的站了起來——便在這種要命的關頭,他竟突的想到了之前聽過的另一段祝詞——“我看見,那神之女侍飛翔在高天之上,擇英靈,予福賜。”

這麼想著,戴維便抬起了頭,抬眼看了看天,唾了一口:“嘿,我看見,那婊子在天上飛,隻等老子去。”

強撐著身子,自知活不過今晚的北海人大吼一聲舉起戰斧準備再來一次反衝鋒,結果突然出現在麵前的木盾幾乎直接把他拍倒在地。

紮卡夫被加戈帶著殺意的警告嚇到了不假,但經過了諾裏克人兩百多年壓榨的特羅布山民早在骨子裏種下了拚命占便宜寧死不吃虧的傳統——大吼著揮斧子準備和北海人一樣發動反衝鋒的紮卡夫剛衝了沒兩步,發現對麵已經全部是輕騎,便大吼著叫自己人把剛剛撤開的盾牆再支起來。

戴維呆呆的看著麵前突然多出來的慌裏慌張的將門板大的盾牌放到地上之後半跪在地上用肩膀和武器頂了木盾的特羅布人,之後就聽到了紮卡夫“四人一盾,快點!”的叫喚,於是便朝地上唾了一口,罵了句“狗日的”邁了一步將身體也頂到了盾牌後。

戴維剛剛將身體靠上去,盾牌上便傳來一股巨力,幾乎將北海人彈起來。然而重斧大人大吼一聲,一咬牙狠狠的撞在盾牌上,盾牌便發出令人憂心的木紋斷裂的聲音。

然而,經了三層疊壓的木盾終於還是頂住了這連續的撞擊,沒有就此碎裂——倒是北海人抬起眼時,便看到一個黑影驚叫著從頭頂掠過——戴維便被能的抬手一斧,滾燙鮮腥的液體便潑灑下來,讓北海人越發興奮起來。

因為盾牌布置得倉促,這一次特羅布人並沒能將木盾組成盾牆,而是參差不齊稀稀拉拉的將盾牌勉強擺了一條線——這樣對衝擊的抵禦能力便差了一些,即便已經四人一盾,即便還有些北海人也加入到扛盾的行列中,還是有四五麵盾牌給撞倒了,迪德騎兵便揮舞著馬刀殺進了人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