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邊的諾莫軍區,自打那些來自西部教國的人見識了諾莫瑞根城的富庶肥沃,又回到家鄉大肆炫耀後,便常常有形形色色的人這邊尋發家製富的機會。而諾莫軍區的軍區司令也不拒絕,毫不客氣的將其中強壯善戰的人馬依據各自的民族國家編製成隊發了薪餉直接派到皇帝的大營裏聽候調遣,那些體格略弱的則在軍區外圍適宜耕種的土地裏劃分了田地建設了村落,和諾裏克人一起做了農兵。
而西部教國既然得了諾裏克帝國的許可在諾莫瑞根城建了護教軍,便毫不客氣的開始擴充這支軍隊——當初和諾裏克皇帝商定的約定裏,護教軍的“護教騎士”數量被規定在百人,而西部教國則全不羞愧的利用約定裏的漏洞,在編製了百名護教騎士之後,又額外為每名護教騎士配了四名扈從和十名伴當——這樣,這支護教軍的實力變增加到了一千五百人。
對於這種明目張膽的擴軍行為,諾裏克皇帝隻當看不見——盡管這一千五百人並不是聽從他的命令的軍隊,但考慮到眼下敵人隨時可能到來的情況,那些來自外族的軍隊到是越多越好。
另一個加強了皇帝軍力的情況,便是來自沃倫自治領的雇傭軍團。
從法理上說,沃倫自治領是古諾裏克帝國治下的一座城市。然而這座城市遠離帝國疆土,獨處孤島之上,在帝國衰落時不得不獨自麵對野蠻人的侵攻,而後又不得不獨立在四周尋找盟友以求生存,在情感上便遠離了諾裏克人。
而當帝國恢複了實力,開始探察那些仍舊忠於帝國的疆土時,考慮到帝國所擁有的強大海軍,沃倫城便仍舊依附於帝國的統治。不過,這些獨立的人們依據了古諾裏克帝國的律法,便依舊保留了由城市居民推選城市元老會的權利,並保持了高度的自治——除了賦稅、外交和宗教上的關係之外,沃倫自治領和諾裏克帝國到並沒有多麼緊密的關係。
而後,隨著自治領在帝國海軍庇護下之間變得富裕強大,進而擁有了自己的艦隊,這個自治領便越發急切的翼求獨立了——如果能夠拋開帝國獨自和西部諸國交道,他們毫無疑問能夠獲得更多利益;而如果能夠拋開帝國的教派,依附於西部教國,他們所能得到的庇護也更加實在和及時。
然而帝國的海軍仍舊是整個文明世界裏最強大的,不止沃倫的艦隊無法抵擋,便連北海人也不敢輕易和帝國艦隊作戰,而沃倫偏偏又是個海島國家,主要的收入便是貿易收入——出於這些方麵的考慮,沃倫人便隻能一邊小心翼翼的發展著自己的海軍,一邊謹慎的不斷尋求更大的自治權。
這一次,在接到了帝國皇帝的征召令後,沃倫人便狠狠的在元老院裏大吵了一通——無非是要不要響應征召令前去參戰。支持者認為此時公開拒絕征召,毫無疑問是愚蠢而冒險的行為——隻要帝國騰出手來,必然會狠狠的報複這種背叛行為,而這種報複是現在的沃倫城承受不了的。反對者則認為這是帝國最虛弱的時刻,正好適合沃論人徹底獨立——即便帝國能夠頂住迪德人的進攻,也勢必元氣大傷,沒有餘力來征討他們。
在持續了十幾天的爭論之後,最終認為仍舊應該忠於帝國的那一派便占據了上風。這種微弱的優勢源於一次意外事件——支持出兵援助帝國的一位元老在發表演說的時候被人以十字弓射傷,而這種卑劣的行為頓時在整個沃倫城掀起了滔天巨浪,反對派就此被徹底壓倒,而出兵的提議則以微弱優勢取得勝利。
這一勝利的結果是,一名元老帶領了足足五千名沃倫水兵乘坐艦隊到達了諾莫軍區,進而北上進入東部軍區加入皇帝的軍隊。在很早的時候便由於人口稀少,沃倫人采取了“以投射武器盡可能的打擊敵人,避免肉搏戰”的策略,結果到他們強大起來時,他們那些裝備了精良十字弓和巨大盾牌的士兵也由此聲明遠播。
而這一切大局的變動,似乎都和克裏格全無關係。此時在特拉波要塞裏的克裏格,仍舊在每天不停的操練著他麾下的兩個兵團——在這種近乎偏執的訓練下,軍團戰士們的協調能力也在每日增長著。
而另外一方麵,在上報過西塞羅軍區司令後,斯洛博丹也帶領他的工程師們為克裏格造出了足足十具大型拋石塔。甚至,在經過了提圖斯的秘密許可後,斯洛博丹等人開始將諾裏克人千百年來積累下來的使用投射器械的技術和原理有保留的傳授給克裏格所選出來的桑格爾殘兵——這樣,和迪德人會戰時,在前線操作拋石塔的將會是桑格爾人,而不是斯洛博丹和他那些久經考驗經驗豐富的工程師。
在表麵上一片大好的局勢下,提圖斯仍舊臉色慘白的每日審查來自各地的密報——盡管不為大多數人所知,但事實上諾裏克帝國軍情處和迪德人的秘密警察部隊之間的較量已經開始,而雙方的指揮者便分別是提圖斯和迪拉傑爾。
情報探察、地圖繪製、消息傳遞、投毒、暗殺、縱火、散布謠言、偽裝叛逃,所有的諾裏克人所熟悉和不熟悉的各種手段均在暗處不動聲色的施展著。有時一個諾裏克軍團的草倉失火,有時幾個行腳商人被暗殺——對於那些神經遲鈍的人來說,這不過是一個又一個的意外或者不幸,而對於提圖斯來說,這卻代表著一個又一個的勝利或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