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提防(1 / 2)

而在這個爆發的後麵,巴西爾二世神情複雜的看向右手邊的一個人:“我的老朋友,接下來該你們上場了。”

披著灰鬥篷的人點了點頭,發出一個冷淡的聲音:“明白。”

心知這個時候上前和迪德人對拚的隊伍必然損失慘重,巴西爾二世便歎息了一聲,壓低了聲音:“對不起。”

聽了這話,那人便嘿嘿笑著抬起手解開了鬥篷,露出一張有著可怕刀疤的臉:“嘿,你已經付過錢了。”

說著,哈康便提了嗓門吼了起來:“死人們,你們已經收到賣命錢了!”

“對!”“收到了!”“夠多了!”伴隨著這樣的大聲應答,一個個披著灰鬥篷的戰士便紛紛脫掉鬥篷,露出鬥篷下的鐵盔、鎖甲和閃閃發光的寶劍——這麼長時間來一直跟在皇帝身邊,被人們以為是禁軍的,竟並不是諾裏克戰士,而是北陸雇傭兵頭子哈康所帶的傭兵團!

聽了弟兄們的答複,哈康便用力點了下頭,吼得更大聲了:“你們已經留下安家費了!”

“留下了!”“嘿!”“有的!”這一次,北陸人們仍舊用震耳欲聾的亂吼回答他們的首領。

雇傭兵頭子高高舉起寶劍,大吼著向著前麵諾裏克人的陣線衝了過去:“命款已訖,即刻赴死!”

有慣於劫掠的北海人作為鄰居,北陸人便在不斷的被劫掠中養成了好勇鬥狠的性格。在冰雪與刀劍年複一年的交疊裏,那些軟弱的人皆被那片無情的土地拋棄,隻留下一群最堅強最凶悍的戰士。而哈康所招募的北陸人,更是所有北陸人中最凶悍的一群。

這些人要麼是光棍一個了無牽掛,要麼是家裏有太多的人要供養,又沒什麼田產,便不得不拿了刀劍出來賣命過活。而這世道上,一個人的性命是不值價的,往往平白賣了也得不回來什麼,而哈康便將這些賣命漢子集合到一起,作為他們的代表出頭去和人談價碼——若是一個人,辦不了什麼事,自然不值價,若是百人、千人,所能做的事便使人吃驚,進而能賣個好價碼了。

便這樣,隨著哈康的名頭越來越大,他所能夠給賣命漢子們談下來的價碼便越高,而聚集在他身邊的亡命之徒也越多,終於引起了巴西爾二世的注意。

在為皇帝辦了幾次漂亮事之後,諾裏克人的軍隊裏便多了這麼一批北陸人,而哈康也作為諾裏克皇帝承認的雇傭兵頭子而在家鄉聲名大噪。諾裏克人是富足的,足夠出得起買命錢,而北陸人則是守信的,一旦收了錢便往往豁出性命把事情辦了,這兩家的結合便頓時親密且牢靠起來——即便之前奧路斯元老開了雙倍的價碼拉攏哈康,北陸人仍舊將這事告訴了皇帝,一來借勢抬高自己的價碼,二來也是向皇帝表示自己並沒有參與到這髒事裏。

而這一次,即要對抗迪德人的大軍,又要留下足夠數量忠誠的軍隊避免後院失火,皇帝便理所當然的想到了哈康。

然而,哈康麾下的千把人雖然都是和他一起征戰多年的老兵,數量畢竟不足。

在得到了“一萬人”的名額和來自帝國金庫的大把金元後,哈康帶著親信馬不停蹄的跑遍了整個北陸。

願意為了幾個銀錢而操刀砍人的北陸人遍地都是,但願意為了錢財而送掉自己性命的北陸人就不多了,其中又要身手好、重信諾的,便更是難上加難。到頭來哈康甚至不得不冒著送命的危險跑到薩德森人和皮克特人的地盤,也隻招攬了三千來人。

將這支隊伍帶回新諾裏克城之後,哈康便得到了全新的鎖甲、頭盔和刀劍,使他全部的部下都換了裝。也因為新兵數量沒有預計得多,雇傭兵頭子得以讓老兵們快速的訓練新丁而使他們更加致命。

而後,巴西爾二世以禁軍的名義將他們偷偷調到了前線,而將禁軍留在了新諾裏克城裏以防萬一。到了前線後,這些北陸人便安靜的躲在帳篷裏並不出來,直到開戰——而這一切,都是諾裏克皇帝付過錢的。

在吼出賣命幫的戰吼後,這四千多名北陸人便邁步衝向前方,迅速的從諾裏克人弓手的陣列裏穿插而出,直衝進諾裏克人的步兵陣線。

原本,諾裏克人所排列的槍兵陣列極緊致,並沒有供人穿插的空間。但這些北陸人也早經過訓練,竟毫不停留的側身進步,左扭右推,生生從諾裏克的槍兵陣列裏開辟出無數通道,眨眼間便進到了第一排。

被諾裏克人不顧一切的反擊所打斷,迪德人便停了片刻,隨即又再猛烈的衝擊起來。而這個時候諾裏克人正死死的列起盾牆憑借人力硬盯著迪德人的衝擊。見到這情形,北陸人也不遲疑,毫不客氣的直接將手中的大劍劍尖向前,奮力撞開盾牆徑直衝出。

原本迪德人也看到了諾裏克人陣列裏的騷動,卻並沒在意,結果北陸人一衝出來,情況便不一樣了——新兵姑且不考慮,那些跟了哈康多年的老兵卻都是百戰精英,又皆悍不畏死,雖然揮舞著雙手劍,招式卻迅猛狡猾得不像話,往往一個側身將近在咫尺的刀刃閃過,大步衝撞的同時便是一記突刺,不但將對麵的敵人殺死,更連後麵的一個也一並刺穿,之後更能利用屍體抵擋敵人的攻擊並順勢將長劍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