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尼彌西斯(1 / 2)

“這簡直就是瘋狂!

“瘋狂?哪個更瘋狂?及時的處理對帝國而言的潛在威脅,還是為了一點私利而不顧異教徒的威脅以陰謀詭異損害同宗?”

“你想過沒有,如果這件事傳出去會怎麼樣?”

“傳出去?我想你應該了解,沒有誰會把這種事情拿到台麵上來說——公開的解釋一定是體麵而合理的,至於私下的,有什麼關係嗎?”

“這意味著全麵開戰,你想清楚後果!之前的魯莽行徑造成了特羅布人和諾裏克人之間長達兩百年的敵視——直到現在,特羅布人也是在桑格爾人的領導下作戰!”

這句話終於讓提圖斯平靜的表情起了變化。然而,使馬克主教驚訝的是,這種變化竟然不是猶豫,不是遲疑,而是,驕傲。

“從最後的結果來看,特羅布山區從此從帝國分離出去。但考慮到當時的環境,那一行動有效的震懾了所有蠢蠢欲動的帝國的潛在敵人。”說著,提圖斯停頓了一下,“寬恕一人的無禮,等於鼓勵他人的冒犯——這你應該很清楚。”

馬克主教的嘴裏泛起一絲苦澀。事實上,就象提圖斯所說的那樣,隻要公開的解釋是體麵而合理的,一些暗地裏的小動作是完全能夠接受的——比如他對諾裏克帝國情報人員的收買,比如他在布道場上那些沒來得及使用出來的安排……

但是在他計劃之外的,不僅僅是迪德人的突然行動,更有諾裏克帝國方麵的反映——“暗地裏的小動作是完全能夠接受的”這一條,不止對教國適用,對帝國也適用。

“看起來,”艱難的歎了口起,馬克主教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你已經考慮過後果了?”

這個問題從提圖斯那裏得到了一個輕蔑的冷笑作為回應:“我認為,在你陰謀損害帝國的時候,就應該把後果考慮得很清楚了。”

又是一記讓馬克主教倍感苦澀的回擊——長期以來,教國方麵習慣了和帝國教會之間那種體麵的較量,而帝國方麵對於教國擴張的容忍又使教國產生了錯覺,誤以為帝國隻會進行那種體麵的,能夠放在陽光下的手段來對待自己的教友——提圖斯會采取如此果決狠辣的回擊手段,是所有人都沒有想過的。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馬克主教緩緩的將沉重的騎士劍高高舉起,凝重的看著提圖斯——雖然對麵的是傳說中代表皇帝意誌和製裁的“神隱者”,但終歸也隻是一個人,並非刀槍不入,亦非不可戰勝。

盡管對麵是一名從大戰場上下來的騎士,但提圖斯卻隻是淡淡一笑。對於他來說,那種在戰場上磨礪出來的戰技,和一對一進行搏殺時所采用的,是完全不同的東西。

“說實話,我個人也認為,靈由父及子出。”歎息著,提圖斯輕輕說了一句。

這句出乎意料的表白讓馬克主教愣在當場:“那你……”

“抱歉,個人信仰是個人信仰,帝國事務是帝國事務。”平靜的看著有所期待的主教,提圖斯一句話封死了所有談判的可能。

“看來,我們之間注定隻有一個人能活著走出這個帳篷了。”

聽了主教的話,提圖斯隻是笑了一下,隨即猛的一步跨前,腰間的新月劍便猛地脫鞘而出,帶著一道刺眼的冷光直奔主教的咽喉:“當然,是我。”

微微眯眼的同時,馬克迅速沉腕下劈,封住了提圖斯可能的全部進攻路線——就憑提圖斯手中那柄細窄的彎劍,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同自己的大劍硬碰的。

然而兩劍相交的時候馬克主教便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提圖斯絲毫也沒有要和他硬碰的意思——毫不遲疑的繼續進步,提圖斯右手手腕就如同折斷了一般將新月劍順開,讓馬克主教這謹慎穩重的反擊落了空。

下一個瞬間,主教清晰的看到提圖斯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

而緊接著,一記凶狠的打擊輕而易舉的粉碎了主教的喉結。

馬克本能的低下頭以減緩這一擊所帶來的衝擊。但他隨即意識到自己在和一個專業的劊子手作戰,哪怕一個瞬間的疏忽都會帶來不可挽回的後果。

強忍著不適抬起頭,馬克主教驚恐的發覺提圖斯已經不在他麵前了。

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使馬克本能的前躥——如果對方不在他麵前,那麼一定已經站到了他身後……

提圖斯麵無表情的收回武器,小心的擦拭掉上麵的鮮血,將那柄跟隨他多年的武器收回劍鞘——出於“敵人在身後”這樣的判斷,馬克主教本能的前躥,將自己的喉嚨送到了自己早就架在那裏的劍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