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晚輩犯了什麼錯,還請大夫人指出。”陳洛迎向大夫人的目光,怡然不懼。
還敢站著與我說話,不懂禮數的東西,大夫人眼中閃過一絲惱怒,語氣明顯重了幾分,道:“你犯的是罪不是錯!擅自毆打本夫人的貼身侍婢,府內家丁,誰給你這樣的膽子!”
若是以前的陳洛,讓大夫人這麼一說,肯定立馬跪下了。畢竟在這等級森嚴的侯府中,大夫人貴為主母,其威嚴不可謂不盛。
顯然,大夫人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此陳洛非彼陳洛,他不但沒跪還昂首道:“回稟大夫人,是父親叫我這樣做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
站在旁邊的趙蘭與李安國聽得背脊發寒,是老爺叫他打我們?難道老爺發現了我們倆的事?不對,如果讓老爺發現了,肯定不會打一頓就了事,這賤種一定在說謊!
大夫人也聽得一愣,旋即訓斥道:“侯爺在外征戰半年未還,你還敢假借侯爺之名,簡直是膽大包天,來人啊,將這庶子拖出去杖責一百!”
話一出口,立馬走出兩個強壯女婢,一左一右,夾住陳洛的臂膀就要往外拖。
“滾開!”陳洛渾身筋肉一崩,左右猛地一晃,直接將這兩個女婢反震了出去。
大夫人氣得身子直抖,厲聲道:“你要反了不成!”
“大夫人見諒,晚輩剛才有口難言,情急之下才如此莽撞。”陳洛雖口稱見諒,但言語中自有一種不卑不亢。
所有下人的眼瞳內皆閃過一抹驚疑,這真的是那個賤種陳洛麼,他怎麼敢違抗大夫人的命令!他哪裏來的底氣!
陳洛目不斜視,男兒立於天地,豈可弱了骨氣,他不慌不忙的道:“大夫人,晚輩沒假借父親之名,往日我聽父親在府中說過,百善孝為先,我打他們是為了盡孝道!”
“好!本夫人倒要聽聽你怎麼巧言令色,若無道理,本夫人定要命人拿你去刑法堂,將你這不恭不敬,惡膽包天的庶子正法!”大夫人麵帶怒容,一掌狠拍在茶幾上,震得杯子中的雲霧香茗都濺了出來。
陳洛大義凜然指向丫鬟趙蘭:“她,出言不遜,口稱我娘為賤人,又稱我為雜種,大夫人你是知道的,父親已經封我娘為妾,我雖是庶出但也是父親的骨血,哪個身份不比她高?但她竟敢以下犯上,還夥同這叫李安國的家丁來尋我麻煩——”
陳洛的聲音忽然拔高:“如此惡奴,跋扈欺主,我若是雜種,那父親又成了什麼?身為人子,我如果還忍氣吞聲,置孝道於何地?置父親的聲譽於何地?置武國侯府的威嚴於何地?”
一番擲地有聲的話,震得所有人都是神色一凜,作為當事人的趙蘭與李安國更是嚇得跪在地上,兩股戰戰,心頭寒氣直冒。
大夫人也啞口無言,她若反對,那不等於在打陳侯爺的臉麼?可若讚同,豈不是白白便宜了這庶子?
“趙蘭,李安國,你們老實說,有沒有說過那些話?不要怕,如果這庶子冤枉了你們,大可說出來,本夫人為你們做主。”大夫人忽然說道,但話語中明顯帶著另外一層意思。
聽到這麼明顯的暗示,趙蘭馬上大展演技,頭磕得砰砰作響,帶著哭腔道:“大夫人明鑒,奴婢自侍奉大夫人以來,一直兢兢業業,生怕犯一丁點錯。奴婢雖然書讀得不多,但也懂得在侯府內,侯爺和大夫人就是奴婢的天,是奴婢的主子,就算給奴婢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令侯爺毀譽啊!大夫人!奴婢冤枉啊!”
李安國有樣學樣,哭喪道:“蘭兒姐叫小人過去,是怕陳洛再施毒手,哪知道陳洛將小人也給打了,小人可沒有還手哇。大夫人您看,我這臉上的傷就是陳洛給打的。”
孺子可教也,大夫人心裏讚了一句,然後假裝看了看李安國臉上的傷,眉毛一豎,怒斥道:“陳洛!這下你沒話說了吧!不但出手傷人,還敢編造事實,真是丟盡了我武國侯府的臉!”
“大夫人怎能聽信他們一麵之詞?”陳洛麵色不變的道。
大夫人冷笑道:“那本夫人又怎能信你一麵之詞?”
“我有證據——”陳洛話音一轉:“證明他們的話根本信不得。”
大夫人麵色微微一沉,雖然她不信陳洛能拿出什麼證據,但陳洛那自信的樣子似乎真掌握了什麼。
“那你拿出證據來吧,若不屬實,所有的帳一起算。”大夫人擺手道,哼,我認那是證據它才算證據,我若不認那就什麼也不是,我就不信今個兒還治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