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桓怒氣微斂,一甩長袖道:“說!”
“回稟侯爺,凶徒陳洛出現在東城門,還滿嘴汙言穢語。”東城門城尉如實稟報。
陳桓眼瞳一縮,“那庶子居然還敢出現,簡直是不知死活,他說了什麼!”
“這個……卑將不敢說。”東城門城尉遲疑道。
陳桓眼睛一瞪,“叫你說你就說,本侯恕你無罪。”
“他說要侯爺洗幹淨脖子,他要來殺侯爺——”東城門城尉硬著頭皮道。
陳桓不怒反笑,“哈哈,本侯倒要看看,那庶子如何殺我!兩位,隨本侯出去看看吧!”
“也好,狂妄成這樣的年輕人,老朽生平倒是見得少,今天就去見一見吧。”白須老者起身道。
閻振也笑了,“小子以為自己就夠狂了,沒想到今日竟能碰到一個比小子還狂的家夥,倒是不虛此行了。”
就在陳桓等三人要出大廳時,大夫人忽然從後麵走了出來。
陳洛上次所殺的是一個穿上她衣服的婢女,大夫人則躲在房中,避過了陳洛的追殺。
雖是如此,但大夫人算是恨死了陳洛,她不可希望每天在府裏麵都擔驚受怕的,所以這些天對搜查陳洛的事也是極為上心。
今天聽聞帝都有煉氣高手過來,為了不打擾他們談“正事”,才躲在後麵偷聽。此刻聽說有了陳洛的消息,大夫人就按耐不住的走了出來。
“侯爺,還有兩位,這次務必要將那目無法紀的逆子給誅滅啊。”大夫人滿臉肅容的道。
陳桓沉聲道:“夫人放寬心,有這兩位相助本侯,就算有林泉護著那庶子,他今日也難逃一死。”
白須老者也道:“公主放心,在下奉陛下的諭令前來,就要誅滅那大逆之徒。”
閻振隻是站在一旁,沒有再多說什麼。
“那就好,那庶子不死,我難以安寢啊。”大夫人略微放鬆下來,可這方天際上卻突然傳來一道無比囂張的聲音。
“陳桓!你不是想殺我麼!現在我來了,你躲躲閃閃作甚!”
“陳桓!你不是想殺我麼!現在我來了,你躲躲閃閃作甚!”
“陳桓!你不是想殺我麼!現在我來了,你躲躲閃閃作甚!”
回聲滾滾,餘音不絕,讓得整個大玄城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陳桓自然也聽到了這道聲音,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這是在赤裸裸的打他臉啊,雖然適才東門城尉稟告說,陳洛讓他洗幹淨脖子要來殺他,但那並不是他親耳聽到,還能勉強保持一份淡然。
可現在,讓得陳洛這一聲叫喚,整個大玄城的人可都是聽得清清楚楚!
“混帳東西!”陳桓氣得牙齒緊咬,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白須老者說道:“侯爺不必為此生氣,隻要誅殺了那庶子,自然能挽回侯爺的聲譽。”
閻振眼內卻閃過一抹異彩,不知怎的,他有些羨慕起那個素未蒙麵的庶子陳洛。
在他眼裏,陳洛可以想說就說,想做就做,瀟灑快意。不像他,做什麼都要瞻前顧後,空有一身實力,做起事卻總要瞻前顧後。
不過,這絲羨慕並沒有持續多久,閻振就微微搖頭,那陳洛雖然可以肆無忌憚的行事,但卻要付出血的代價,今天必定難逃一死。
大夫人的臉色也是變得鐵青,曾幾何時,那個她能隨便打壓的庶子,居然張狂到了這種程度。
“侯爺——”大夫人瞧向臉色十分難看的陳桓。
陳桓身上殺意沸騰,“不殺此子,本侯誓不罷休!”
說話間,陳桓的身形已然暴掠而出,直徑朝著東城門的方向掠去。
白須老者與閻振對視了一眼,也是飛掠而出,緊隨而去。
大夫人瞧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心中不禁默默祈禱,這次一定要誅殺那個庶子啊!
……
古東藥鋪。
吳菖正靠在搖椅上,閉著眼睛,一下兩下的搖晃著,顯得極為愜意。
忽然——
他停止了晃動,睜開那雙有些渾濁的雙目,瞥向東城門的方向,自語道:“好小子,居然就敢回來尋仇了,不知是有底氣呢,還是一時衝動。若隻是一時衝動,那恐怕又會被打得狼狽逃遁,又要勞累老夫幫他擦一回屁股。”
吳菖從搖椅上站起身來,歎聲道:“沒辦法啊,誰讓少主喜歡那小子呢,可憐了我這把老骨頭咯。”
說話間,吳菖的身形已然自藥鋪內掠出,動作迅速得根本不像一個年邁的老人。
……
陳洛立在東城門上,衣抉飄飄,自有一股頂天立地的氣概。
很多百姓遠遠地望著這方,皆是想看看,敢在大玄城如此出言不遜的家夥,究竟是何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