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婉拒中常侍趙忠仕途的邀請,趙忠無奈之下隻好送他一箱金子聊表謝意。
望著秦昭、黑矛遠去的背影,趙忠陰冷的眼神中籠罩一層迷惘的薄霧:
“秦昭……此人有膽色有氣魄,更懂旁門之術,卻不熱衷追逐名利,他所求的到底是什麼呢?”
大門外。黑矛抱著沉甸甸的裝滿金子的木盒,不解地問道:
“秦大哥,剛才多好的機會,你幹嘛不答應那公公呢?”
秦昭看了眼黑矛道:“老黑,你可願相信秦哥?”
見黑矛鄭重地點點頭,秦昭方才幽幽說道:
“如今天下動蕩,民心思變,不出幾個月後,一場大暴動就要出現。俗話說,‘亂世出英雄’,我們兄弟倆正好利用這場暴亂割據稱雄,也做他一方諸侯!何必屈身受製他人,整日受人鳥氣呢!”
秦昭幾句話就把黑矛說的渾身熱血沸騰起來,不過他還是很不放心地問了句:
“萬一,大動亂沒有發生,那可怎麼辦?”
回答他的,隻有秦昭爽朗的笑聲。
碧空湛藍如洗,白雲如緞,蹁躚浮遊藍天之上,美輪美奐。
“黑矛,先去羊市給各家買十頭羊吧!”出了洛水巷口,秦昭說道。
黑矛咧嘴嘿嘿一笑:“秦哥兒又要大擺‘全羊宴’?”
秦昭搖搖頭:“我估摸著,馬上就要交賦稅了,大夥兒有了羊,心裏就不慌了。”
黑矛一翹拇指:“秦郎最仗義!”
秦昭一愣,古人最講究的是“名聲”,今後自己若真要起兵的話,有了“仗義”之類的招牌,肯定大有好處。
趕著幾百頭羊,哥倆一路呼哨著趕回鹿嶺村。還沒到村口,黑矛就扯開嗓子大喊:
“大夥兒出來領羊啦!秦郎給大夥送羊抵盜捐啦!”
那個時代,老百姓除了秋後交賦稅,每逢戰亂時候,官家還要百姓上繳盜捐。對於沒錢沒糧的莊戶人家,這根本就是一場噩夢。聽到黑矛的嗓門,大家夥紛紛跑到村口,奇怪的是,鄉親們個個耷拉著臉,毫無喜悅可言。
黑伯擠過人群,臉上帶著少有的凝重,額上的溝壑仿佛更深了,大口喘著粗氣說道:
“阿昭,你快去裏正家瞧瞧吧,袖兒……袖兒她出事了!”
秦昭眼前一黑,差點暈倒過去,袖兒可是金光高階靈者,一根指頭都能燒死十幾個人,她若出事,情況一定大大不妙!
來不及廢話,秦昭囑咐好黑矛給大夥兒分羊的事情後,一個箭步往村東裏正家跑去。
沒走幾步遠,老爹秦三跌跌撞撞地迎麵走來,麵色蒼白,嘴角一抹鮮血,雙手捂著胸口,顯然極為痛苦。
秦昭大吃一驚,雙手攙住老爹,眼淚不自覺的就掉落下來。
“爹……是……是誰……”
看到至親之人受傷,一向沉穩的秦昭竟也凝噎著說不出話來,攙扶老爹的雙手不住的打顫,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找出那狗日的一定要碎屍萬段!
秦老爹額頭大汗直冒,大口喘出的粗氣在暮春的空氣裏蒸騰如煙,兩隻粗手拚命擺動道:
“快!去獨龍山!袖兒,有---危險!”
秦昭大急,一滴滴眼淚流了下來:“可是,爹你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