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夫……夫君!”一早上郭大媽就嚷嚷道:“你快看,是金子!”
晨曦透過紙窗戶射進茅屋,青色的包袱上,金子反射著黃色金芒,滿室生輝。
郭銘見那包袱是擱置在吃飯的方桌下麵,顯然是昨夜不想讓他二老發現,以免尷尬。
對有些人來說,施舍和同情等於侮辱。
“一定是阿昭,這孩子!”郭伯母撩起袖子擦著淚。
郭銘長籲一聲歎道:“秦郎懂禮節,更懂人心,定是一個可造之材啊!”
秦昭離開郭家後,穿過胡同,來到北門大街。此刻,天剛亮不久,勤快的商販們已經忙碌著招攬生意,平郭縣城一派熱鬧景象。
“大兄弟,這麼早就回去了?”胭脂攤前,李大姐剛支起帳子,就見秦昭迎了過來。
“李大姐,這麼早啊?”秦昭也幫著整理攤子。三國時代的女性化妝品並不多,李大姐的攤子上簡單擺放著眉筆、妝粉、胭脂等物。
秦昭想到史書曾記載,古時女子化妝,以“飛霞妝”“九暈妝”為主,無非先擦白粉,再塗胭脂,十分單調。
秦昭笑道:“大姐,有空我教你一招新式妝麵吧,叫做‘煙熏妝’,非常流行!”
“煙熏妝?”李大姐蹙眉道:“大兄弟,何為‘煙熏妝’?莫不是用燒火的炊煙熏出的妝麵?”
秦昭正待解釋,耳邊傳來一聲極甜極柔的聲音:
“大姐,請問這盒胭脂怎麼賣?”
秦昭見那買胭脂的少女,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白衫飄飄,肌膚勝雪。雙目猶如一汪清水,說不出的溫柔,道不盡的美麗,話未開口笑已先至,白玉般的臉頰上兩個酒窩分外迷人,恍如新月清暈,更勝玉樹堆雪。
一陣清風吹來,少女腰間綠色滌條隨風飄揚,牽引曼妙身姿,優雅迷人。
李大姐見秦昭看得癡呆一般,嗬嗬大笑起來:“秦郎莫非看中這位姑娘?”
那少女一扭頭,果見秦昭正愣愣得盯著自己的腰部,白玉般的臉上頓生一抹紅嵐。
少女既羞且怒,氣呼呼說道:“你這人模樣斯文,沒想到這般沒禮貌!”
秦昭不以為意,眼睛死盯著姑娘腰間用來束腰的玉帶鉤,嘴裏喃喃自語,右手在左掌上來回畫著奇怪字符。
“莫非此人是個瘋子?”少女一激靈,放下胭脂盒,轉身就要離開。
“留步!”秦昭竟一把抓住少女,厲聲喊道:“你不能走!”
少女大急,衝著大街上的路人狂喊道:“救命啊,抓淫賊啊!”
李大姐愣愣地看著秦昭,輕聲勸道:“大兄弟,你若看上這女子,可以三書六聘,明媒正娶,大姐可以給你保媒啊!這麼拉拉扯扯的,把官府招來可就不好啦!”
附近的商販紛紛湊了過來,大夥跟秦昭都熟,佩服他的俠義鐵骨,這會兒卻見他拉住一個姑娘,眾人均是困惑之色。
秦昭毫不理會眾人目光,銳利的眼神死盯著少女道:
“你不能走!你身上煞氣很重,離開此地,三個時辰內,必有血光之災!”
這話一出口,大夥兒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盯著秦昭的眼神又變成了質疑。
大夥心想:你喜歡人家,也找個合適的理由嘛!血光之災,還三個時辰,這也忒離譜了點!
李大姐好心提醒道:“秦郎,食可亂啖,話不可亂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