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楞眼的張班頭見到胸前血印,臉色變得蠟黃如豆,一屁股蹲在地上,沙啞著嗓子嗷嗷得嚎叫起來。
“找死!”站在最前麵的衙役一聲咒罵,提起水火棍子就往女孩身上打來。
秦昭真的怒了!一個“流星趕月”衝到女孩前麵,揮起右拳砸向衙役小腹,纏著鐵皮的水火棍擊打在秦昭肩上,“哢嚓”一聲被震斷。
那名可憐的衙役雙腳離地,一路倒退著飛行七八丈,最後撞在碾米的磨盤前,眼珠瞪得奇大,胸前肝髒、膽汁等物碎了一地。
一招斃命!幾名衙役囂張的氣焰立刻被澆滅,紛紛靠在斜眼身邊,攥緊棍子,如臨大敵地盯著眼前恐怖的家夥。
那家夥的拳頭處,大放紅光!
秦昭救人心切,顧不得為自己“進階”高興,徑直走到老漢身邊,撩起他的褲管查看傷勢。
老人的腿上,密密麻麻的滿是疤痕,就像一道道蜿蜒的深色溝壑!秦昭一望之下大驚失色,憑借他的經驗,這些傷疤肯定是陳年的刀槍舊傷,因為醫治不及時,結疤後便留下一道道難看的長痕。
“老伯,你可參過軍?”秦昭試著詢問道。
那老者痛楚的臉上竟露出一絲軍人特有的威武榮光!本來黯淡的雙瞳裏,充斥著嗜血的精芒,嘴角處竟也變得哆嗦起來,就像是被人問及到平生最引以為榮耀的事情:
“多謝小哥方才仗義援手,老漢的確少入軍旅,咳咳,做過幾年大頭兵。”
後麵的女孩臉色一紅,急咧咧搶白道:“什麼‘大頭兵’啊,師傅當年殺死過不少胡人,還做過百夫長咧!”
眼角一熱,一滴淚水從秦昭眼睛裏流了出來。秦昭前世的爸爸也是一名退伍軍人,光榮退役後,因為沒有其他技能,在軍隊立過兩次一等功的老軍人淪落到隻能給人看大門!
眼前這位老者,戰場上殺敵飲血、不畏死生,肯定也是位人人敬仰的軍中豪傑。可是,一旦脫下戰袍,也不過落得個“解甲歸田”的下場。風燭殘年,依舊在餐風臥雪、衣食無著。更可氣的是,還要無端受這幫爪牙的欺辱!
軍人者,國之利器!他們毫無猶豫把熱血和生命貢獻給朝廷,可朝廷又為他們的生計做過什麼?!
秦昭給老人按摩著傷腿,腦海裏想著前世今朝,古今軍人休戚一體的悲哀。斜楞眼的張班頭捂著胸口,一聲聲哀嚎傳來,惹得周圍的大夥一陣陣竊笑。
“喂!你……你可是老傷醫?先給我大哥看病!”一名衙役衝秦昭吼道。
他們不是白癡,知道眼前這人弄死自己簡直易容反掌,貪財的縣太爺對他們這幫衙役早就欲除之而後快,前幾日皂班10個兄弟被人弄死,太爺連個屁都沒放一聲!
“我……我大哥可是咱們平郭縣的張捕頭,你,你要治病也得先給官府的人治!”衙役亮出斜楞眼的身份恐嚇道。
秦昭轉過臉去,看了眼還在虎視眈眈的一幹衙內,嘴角泛起一絲輕蔑的微笑:
“老子給窮人看病,給百姓看病,就是不給你們這幫披著官衣的畜生看病!”
“好!”
“就是,當官的咋了?”
“狗日的,整天騎咱脖子上,死了拉倒!”
人群裏爆發出聲聲為秦昭喝彩助威的聲音,幾個見識過秦昭能耐的老板非常資深地給旁邊的人解釋“鹿嶺秦郎”的威名,在他們眼裏,秦郎遁天入地無所不能,簡直就是活菩薩,至於區區官府,那算個鳥!
秦昭找到老漢的斷骨處,仔細按摩幾下後,突然站起身來,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