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子曰:“蓋士當世異時,或當因免闐坑,或當伐害能言,或當破德為雄,或當抑拘成罪,或當戚戚自善,或當敗敗自立。 故道貴製人,不貴製於人也。製人者握權,製於人者失命。”
本人釋義:
鬼穀子說:“士人在遇到時代變異動亂時,有的遭戰爭之禍死於原野;有的因善辯而受殘害;有的毀壞文德,以武力稱雄一方;有的被強權拘捕,無端定罪;或世態因混亂殘破而使人憂愁的環境中仍能修養自身,純潔守貞;有的幾經危亡失敗,但最終得以自立。因此遵守“中經”的人,推重以“中經”之道施於人,而其道貴在製人,而不貴在被人所製,製人者掌握主動和權勢,被製之人,輕者喪失機遇,重者甚至失去性命。”
(中經:發自內心,施惠救窮,助人危難,給人教誨,施以大恩大德,能言厚德之人。)
此出處於《鬼穀子》最後一篇的“中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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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基本就能看出鬼穀子所要表達的意思了。雖然君子向往崇高和仁義但也懂得,人的自身是有具有自然屬性的,弱肉強食的食物鏈始終沒有離開過我們的身邊,不過隻是外表形式變了而已,但一味的埋下惡果,也終會被己所害,所以人要守中。——手中有劍心中無劍,手中無劍心中有劍。
就如同《孫子兵法》,孫子是以“道”的核心思想來闡述用兵之法。
孫子曰: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鬼穀子曰:
知存亡之門戶,籌策萬類之終始,達人心之理,見變化之朕焉,而守司其門戶。
兩本書中都隻是客觀的描述出戰爭和人事政理,所以兩者就像鬼穀子隨後說的那樣“故聖人之在天下也,自古之今,其道一也。”
現在見到很多吧友覺得《鬼穀子》鼓舞人們追求名利的書,隻是遊說之術,其實是錯誤的,它還蘊含了對於道的深入解析,對於人在世上的存亡門戶,為此難道不像孫子說的“不可不察也。”嗎?
一個人能夠看清人生,明白成功和失敗之間的聯係,就能坦然麵對即將發生的劫難和懂得盡情享樂人間的歡快,而當我們懂得自我在世間真正的存在價值後,任何的迷惑和無盡的物欲都困擾不了我們。入世與出世恰似陰陽之道,若能夠通曉其中的規律變化,拿捏把握它的分寸,便如同聖人所說的“暢遊天地之間”。
附上“莊生曉夢迷蝴蝶。”
有一次莊子睡覺,忽然做了個怪夢。在夢中,莊子變成了一隻漂亮的蝴蝶。它一忽兒飛
東,一忽兒飛西,在草叢花枝間翩翩起舞。要說快樂呀,那真是快樂極了!
莊子所變成的這隻蝴蝶,隻是一個勁兒地飛來飛去,完全忘了自己是莊子。
它玩得正起勁,忽然醒了。
莊子一看自己還躺在床上,這才明白原來那隻蝴蝶不是自己,自己是人,是莊子。
可是莊子忽而又感覺到這未必對:
自己或許本來就是一隻蝴蝶!是做夢,夢中才變成莊子的!
接而又想,這恐怕是錯了:
自己明明是莊子,剛剛肯定是在做夢!
就這樣,莊子一會兒這樣想,一會兒那樣想,想來想去,總是搞不清自己究竟是莊子還是蝴蝶。
那麼《鬼穀子》告訴我們的正是:
“如何做一隻暢遊人間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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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後話:
我本可以用一個較簡單的隱喻把它形容出來,但頗有些不太中聽,所以心存忌諱。可即然要客觀的來禪述鬼穀子的道,我想那就因該把它說出來吧:
孟子說當仁義和生命有所衝突,二者隻能選其一時,應當舍身取義。 而道家不同,道家往往在做這個決擇時“舍義取生”,老子的思想高遠深邃卻隱居而歸不願為世俗多做行動,你說他品德不高尚? 他比我們全都高尚。隻是對於他來說無非是坐在電視機前看《動物世界》裏一頭獅子咬死了一隻羚羊。而老子他是不會特地跑去野外冒生命威險除強扶弱,維護公正公平的,因為他明白獅子不吃東西也同樣會死,要獅子舍身取義嗎?絕食以保羚羊?那羚羊吃光了草難道不會有別的動物遭怏嗎?當然一味的強取也必定會導致災禍,貪心的獅子捕殺公牛卻反被戳死踢傷,所以人是要修德守義的,欲望貪念隻會蒙閉我們的雙眼,把我們推向深淵。因此老子提暢的“無為”正是道法自然啊!而無為又不正是無所不為嗎?道雖玄之又玄,但又像一張紙,你無法看到它背後是什麼,一旦捅破,你會發現原來自己,隻是在房裏。
我所希望的是能讓初學者捅破這一張紙,至於窗外的景色?請自己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