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池一腳踹過去,把幹屍連帶木板一起踹翻在地,幹巴巴的屍體滾不見了。之後白池驚訝道:“是個倉庫!”
從進到這個型倉庫後,白池就一直聞著一股怪味,之前以為是倉庫裏的東西腐爛時的臭味,可到了樓上之後,白池才知道原來在倉庫頂上擺著這麼多幹屍。
死掉的那個怪物東西,和這裏的死屍基本差不多裝束,唯一不同的是那人是白頭發,稀疏的已經所剩無幾。
白池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難道是死了七十年的人,死而複生了?
想到這兒,白池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自己在黃河深淵見過的事情也是光怪陸離的,不也過來了。
白平則好奇的道:
“這種傳聞多的是,有開棺見活屍的,有進墓見喘氣兒的。”
白平頓了頓又道:“不過要濕屍死而複生還有可能,你看看腳下的這東西,都他媽幹成麵了兒快,一碰就掉一塊,剛才那家夥的跑的那叫一個溜,可不像是剛剛死而複生的樣子。”
白池見白平一腳踢在幹屍上,就和踢在一整塊人形的爛木頭一樣,連關節都是僵的,一掰就可能全碎。
那剛才那玩意到底是人是鬼?
白平扯著幹屍的腿研究了一下,一手就拎了起來,像拎燒火棍似的倒提起來,顛了幾下就從幹屍上抖出幾個硬幣一樣的東西,圓滾滾,銀燦燦的,落地滾。
白平立馬把幹屍隨手一甩,撅著屁股撿起來,好奇的道:
“還真有貨,喲!袁大頭?”
在充滿異域色彩的木屋中,陳設如此多穿著二戰軍裝的屍體,白池就像突然踏入一段被塵封的曆史中。雖然那些幹屍已經僵成了一疙瘩。起屍的可能行很,但待在這種地方總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很不舒服。
白池見白平興趣迥然,似乎大有一路摸到底的意思,連忙攔著道:“別摸了,這東西撈出去頂多也就值個幾百塊。你剛才放了兩槍,指不定會把什麼東西引過來。還是先離開這裏再。”
白平點點頭道:
“是該走了!”白平看了一眼屋內的幹屍道:
“這回便宜你們了,走,去拎裝備,直接從這個門走,可能還能碰到那玩意兒。”
兩人就立刻跳到下麵的倉庫,把底下的裝備全都背在身上。又爬到幹屍房,順著剛才那東西溜走的門,走了出去。
這地下的日本建築群,也不知道究竟是做什麼用,竟然有如此大的建築麵積。兩人順著停屍房的門走出去,就看到一條和之前一樣狹窄的木質走廊,兩側依然是房間。不過門卻未封死。
為了防止白平的槍聲真惹出什麼東西,沿著走廊一直走到盡頭的樓梯口,才打開旁邊的一間房門。
在莫名的壓抑同時,白池對這裏的一切都充滿好奇,往裏瞅了瞅,隻見裏麵的情況和停屍房差不多,也是十來張床上擺放十來具脫水的幹屍。不過這個房間的東西卻有條不紊,看陳設似乎是日軍士兵在地下的集體宿舍。
白平往裏看了一眼。皺眉道:“進去看看。”著,就推門大步走了進去。
如果拋開七十多年的曆史塵埃的話,可以這個房間很整潔,由於高度限製,木板床都是單層的。看屍體的姿勢和脫水後麵部表情,很自然,就像奔波勞碌了一。剛剛進入夢鄉時的樣子。
白池拿著撿來的手電隨意看著。
屋內一共十具屍體,有四張矮桌子,上麵擺放著大量陳舊褪色的日用品,白池還發現了一副類似華夏“葉子戲”的紙牌。不過上麵的圖畫換成了發黃的日本藝妓,紙牌夾在兩個行軍水壺中間,水壺的蓋子打開著,像是剛剛有人喝過一樣。
白池身邊的那張床,床頭擺著一張黑白的照片,像是全家福,床上的幹屍還抓著一本書,眼睛閉著,應該是看書時睡著了。
因為屍體脫水幹揪的緣故,幾乎是把指甲都扣進了線狀書中,看來這家夥是個老書迷,似乎做鬼也要看完這本書。
白池生出了好奇心,便忍著心中怪異感覺,掰了幾下才奪下來。一翻書皮,竟然是繁體線狀的《三國演義》,再一番,就見他正看到皇叔敗走投袁紹這一回。
白池有點樂了,暗道:自己都看不懂繁體版三國,這鬼子能耐不啊。
白池放下書,在看屋內時似乎看到了昔日出事前的殘像,有幾個鬼子圍在一起打牌,旁邊有人在圍著觀看,不時的還出聲指點喧嘩,其他床位有人在看書,還有人哼著怪腔曲。
這些靈魂應該還在房中遊蕩,重複昔日的生活片段。
白池深深的吸了口氣,就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又轉身看向那本《三國演義》。
二戰時期曰本人的工程兵,怎麼會有懂這個的人?
會寫能認漢字和看懂一本繁體文言文的古書絕對是兩碼事兒,後者必須對國內曆史文化和文體語言技巧有較深的研究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