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過了好久,我站起身想要逃離這個尷尬的地方。
潘牧野一把抓住我的手,一向倨傲的他此刻竟然帶著一絲祈求。
“綰綰,不要離開我。”
我皺緊了眉頭看著他,什麼時候潘牧野變成這樣了,我別過臉,說道:“我去買點吃的回來。”
聽我這樣說道,潘牧野才遲疑的鬆開我的手,他衝我溫柔的笑了笑。
“注意安全。”
我點點頭迅速的離開。
離開病房,走出醫院,傍晚的涼風吹在我的臉上,我竟覺得無比的輕鬆。
把手揣進衣兜裏,摸索了幾下,發現自己出來的匆忙竟忘記了帶錢包和手機。
我有些懊惱我這衰退的記憶力,沒辦法,隻得轉過身回了醫院。
到了病房門口,我剛想推開門便從門上的窗戶上看見了呂如歡的身影,一時間,我進去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正在我有些猶豫不決不知所措的時候,我竟看到潘牧野坐起身來走到了窗邊。
我有些震驚的捂住了嘴巴,潘牧野他原來真的沒事了。
此刻,我的心裏好像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好像全世界最苦澀的黃連都在自己的胃裏被攪碎、翻騰。
潘牧野居然欺騙我,我那麼敬他,信任他,他竟然如此的不擇手段。
我握緊了雙拳,心底的苦澀讓我有些受不了,想把這種苦吐掉,可是我知道我隻能硬生生地把它咽回去。
潘牧野站在窗邊,和呂如歡並肩而立。
他穿著一身藍色的病號服,站在窗邊望著窗外,良久才開口說道:“如歡,我真的做錯了嗎?”
他的背影看起來有些落寞,可是目光落到呂如歡身上時,我才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落寞。
遠處的天空中隻剩一輪夕陽,淡淡的餘輝冰涼的灑在她的身上,她的一抹紅裙在夕陽裏顯得無比的鮮豔,可是她的側臉上卻是無盡的悲涼。
“你就不該喜歡上夏綰綰的。”
潘牧野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望著腳下。
呂如歡歎了一口氣,從包裏掏出一杆煙,打燃了打火機,深深的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團嫋嫋的煙霧。
她把頭發撂倒了耳後,淺笑道:“不過喜歡這種事不是人為可以控製的,就像我喜歡那個人一樣。”
潘牧野有些驚愕的望著她,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都有喜歡的人了,哪個小子福氣這麼好?”
呂如歡別過臉,露出牙齒大笑著。
“你啊。”
潘牧野微微一愣,伸手刮了刮呂如歡那高挺的鼻梁。
“長大了還知道開我玩笑了。”
看著這一幕,我開始有些心疼呂如歡了。
世界上太多的愛都以玩笑的方式說出,卻真的隻是被當成了玩笑。
夕陽西下,望著窗外的呂如歡緩緩的說道:“牧野,愛一個人不一定非得要得到她的。”
她好像在說給潘牧野聽,又好像在說服自己。
潘牧野雙手扶在欄杆上,微微垂頭。
“你知道嗎?我一想到她在其他男人身邊,我的心就跟繳著一樣痛,我就隻要這樣看著她,不用逾越半分,就這樣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