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嚴君黎手裏的煙就剩下一個頭的時候,車窗被敲響了。嚴君黎掐了煙頭,緩緩把車窗搖下來,楊文彬那張清秀的臉就不悅的皺成一團。
“又抽煙。”楊文彬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上,嫌棄的看了一眼煙灰缸裏的煙頭,“抽煙短壽知不知道。”
“短壽?”嚴君黎笑起來,發動了汽車,“做這行的怕什麼短壽,能不能自然死亡還是個未知數呢。”
楊文彬沒有理會他的調侃,直接開口說起了案子,“那具屍骸會是謝明清的嗎?”
“你問我,我問誰啊。”嚴君黎手指敲打著方向盤,“DNA結果出來以前,我們誰都不知道。”
“那你希望屍骸是謝明清的嗎?”
“說不好。”嚴君黎歎了口氣道,“如果屍骸是謝明清,那至少我們有了一個新的調查方向。可同時案子也會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楊文彬點點頭,身體向後仰,腦袋放在了靠墊上,“我覺得這個案子,最讓我摸不清頭腦的就是人際關係,亂得像一團毛線,就是找不到線頭。”
“是啊,”嚴君黎讚同道,“首先謝鳳鳴一案,與二十年前的毀容女屍案有關,凶手即使不是同一個人,也一定為了相同的原因。其次,謝鳳鳴的死至少引出了兩個人物,一個是夏白彥,一個是謝明清。”
“假如謝明清真的和二十年前的舊案有關,我們就有了找到凶手動機的突破口。”楊文彬眉頭緊鎖,“但是除此之外的一切都還摸不著頭腦。比如惠子在這件案子裏究竟扮演的是什麼角色,比如夏白彥究竟是什麼身份,還有謝鳳鳴身體裏的米青液,到底是凶手留下的,還是說另有其他可能?”
“不止是這樣。”嚴君黎沉思了一會才開口道,“我總覺得,這件案子裏應該還有一個人。”
“還有一個人?”楊文彬問道。
“對,如果沒有這個人,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說不通。”嚴君黎解釋道,“比如說,那些傳說究竟是誰傳出來的?居然和案情如此貼近。比如說為什麼惠子和炸餃子鋪老板就那麼巧合的偏偏在我們去調查的那天不見了?夏白彥刻意的逃走,與其說是畏罪,不如說像是在保護什麼人。惠子、夏白彥、謝鳳鳴,這幾個看似相互無關的人物串聯起來卻都與這起慘案有關,你不覺得冥冥之中有什麼人物給他們牽了一條線,讓他們不約而同的成為案件關鍵人嗎?”
楊文彬一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陷入了沉思,“那你是說,那個冥冥之中的不明人物,就是我們要找的凶手嗎?”
“很有可能就是這樣。”
明朗的天空下,載著兩人的汽車向C市警局駛去。
然而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的是,警局居然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嚴隊,嚴隊!”嚴君黎和楊文彬一進門就差點被衝過來的李鴻撞個滿懷,後者一個急刹車停住腳步。
“怎麼了,急急忙忙的?”
“夏白彥!”李鴻道,“隊長,你絕對不會相信,夏白彥他自己跑到警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