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先生可知那細眉的姐姐,身在何處?”無痕子聽著老者這話,與李目轉述的並無出處,於是接著問道。
那老兒緩緩搖頭:“祖上世世代代都隻流傳這一尊小玉人兒,至於那尊姐姐,誰也沒有見過。”
無痕子想自己遺失的那小玉人兒早已通了靈性,說不定是趁著機會偷偷溜下界來看看這人界大千世界。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不如就將錯就錯,把這尊小玉人兒帶到天界,自己再好生養著便是。於是告別了老者,回到天界。
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在這天界也是一樣。不知哪位仙童一時嘴快,將那李目丟了小玉人兒的事情傳了出去,結果一傳十十傳百,不到半日,竟進了玉皇大帝的耳中。玉皇大帝也深知這以訛傳訛的厲害,於是召來無痕子,問道:“無痕子,朕命你好生培養著玉娘的女兒,今日讓朕看看成果,如何?”
無痕子已經,心念這新的玉人兒到他的身上才不過數日,連自己身上的仙氣都沒有沾染上一絲一毫,更別說什麼靈性了,當下低頭婉言:“臣不才,這小玉人兒雖跟在臣身邊已近三百年,但是連開口說話的靈氣兒都沒有呢。”
玉皇大帝微怒:“你身為一個上仙,就算是將一塊普通的石頭放在身邊三百年,也該有點靈性了,我看你根本是想違逆朕的旨意,不想將那小玉人兒養成人形。”
無痕子見玉皇大帝動怒,不由得彎下身子,深鞠一躬,道:“微臣不敢,微臣實在能力有限……”
“既然你能力有限,就讓別的仙人擔此重任好了!”一道淩厲的女聲穿過來,隔著珠簾,就算是不抬頭,無痕子也知道這是王母娘娘駕到了。
王母娘娘嗜玉,當初將小玉人兒交予無痕子養著,還是她出的主意。偏這玉皇大帝還是個懼內的主兒,一聽王母發話,頓時也堅定了立場,諂媚一般說道:“不錯,既然這無痕子沒有這本事,還是交給別人做好了!”
無痕子心知自己闖了大禍,但也不敢爭辯,隻處事不驚地請求饒恕,並許下諾言,必將好好培養這尊玉人兒。誰知王母娘娘不吃這一套,定是要他交出玉人。無痕子隻覺脊背上冷汗淋淋,無奈之下將玉人兒交在仙子手中。仙子遞給王母,誰知王母定睛一瞧,就認出這尊小人兒是被偷梁換柱了的,頓時勃然大怒,將玉人兒摔在地上,大聲斥道:“大膽無痕子,你將那玉人兒丟了,竟學那人界狡猾人兒的奸猾計謀,弄了尊假人兒給我,你當我是睜眼瞎,辨不出這其中真真假假嗎!”
無痕子自知自己有錯在先,於是微鞠一躬,也不去拾那小玉人兒,大聲道:“王母娘娘息怒,臣本不欲隱瞞,隻因那真玉人兒得了靈氣溜下人間,臣千尋百尋不得,最後隻能出此下策!這尊玉人雖然沒有那一尊的靈氣,但隻要假以時日,必定能化作物仙,效力天庭!”
玉皇大帝一聽,似乎也是這麼個理,於是低聲欲勸王母息怒。誰知王母娘娘竟大聲喝道:“好一個無痕子,犯了錯誤竟然還百般推脫,我今日不把你貶為凡人,你不知道我的厲害!”
玉皇大帝一聽,這王母娘娘分明就是無理取鬧,於是一邊扶著她到龍椅上坐著歇息,一邊好生勸導:“王母息怒,這無痕子雖然有錯,但是還不至於將他貶為凡人。依朕看,將他謫為下仙,趕到那北地荒山便是了,何必動怒,傷了身子呢!”
王母不依,那目光流轉在地上的小玉人兒和珠簾外的無痕子之間,麵上怒意竟然不減反增。最後竟然站起身子,大聲說道:“皇上,我今天定要聽你下旨貶謫無痕子,並將這尊小玉人兒投入冥界!我堂堂王母,難道還要忍受這小小仙人的無言嘲弄?”
玉皇大帝無奈,隻得依照王母的話下旨。誰知王母又喃喃道:“讓這無痕子就這麼去做了人類,仍然不能解我心頭之恨……對了,我要將他身心一分為二,一身俊朗皮囊配個肮髒脾氣,一顆溫潤善心配個醜陋模樣!”
那執行旨意的官兵不敢怠慢,在王母的監察之下,將無痕子投入人間,將小玉人兒投入冥界。那罪魁禍首李目當然也逃脫不了被貶下界的命運。王母這才心滿意足,卻瞞著玉皇大帝,暗中命人尋那真玉人兒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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