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海平看了看信,皺著眉頭,一臉不高興。
“阿爸,怎麼了?”
“沒什麼,走,我們回去。”龔海平把信裝進了口袋,“阿爸吃過早飯要下山,你在山寨好好陪著你阿媽。”
“知道了。阿爸,今天晚上是不是又要給我帶回玩具禮品了?”
“你怎麼就知道玩具禮品?你以為你還小麼?”龔海平回頭瞪了龔勇兵一眼,心裏對秦素麗不免有些埋怨,都是她慣的,說什麼孩子不要心思太重,卻不知道亂世保命的艱難,更不知道江湖的險惡!
“阿爸,你這話說的,我不是笑話難道是大人了?你跟阿媽都是夫妻了,我跟阿媽要想成為夫妻,至少還得四百多年,我當然是小孩了!”
“胡扯!你跟你阿媽怎麼能成為夫妻?”
“阿媽說的,五百年的緣分能修成夫妻呢!你跟阿媽超過了五百年的緣分了吧!難怪阿媽那麼愛你!”龔勇兵認真地說。
龔海平不由笑起來,他心裏想,這個兒子,還真是有趣,什麼都不懂。
“阿爸,你笑起來和很帥的,以後別用眼睛瞪著我了,凶巴巴的,不好看。”
“好了,別說了,走路,別摔著。”
“阿爸,我能摔跤麼?我都快變成猴子了!”
“得了,還變成猴子!想下山了?”龔海平問。
“阿爸怎麼知道我想變成猴子下山了?”
“我不想你變成猴子下山,我想你變成猛虎下山。”
“猛虎下山?”
“沒錯!猛虎下山!猴子雖然能下山,但是,你知道麼?人家說耍猴子。你想,變成猴子下山,隻是被人玩耍的對象,猛虎下山,才是威猛的?!”龔海平說。
“阿爸,我才不管什麼猴子,猛虎的。我隻要能下山,變成什麼都成。”
“沒骨氣!”
“什麼是骨氣?骨頭裏的氣麼?我知道了,骨頭裏麵是空的,像是竹竿的空間,裏麵有氣。上次我們打了野豬,我還喝出了骨髓,那個骨髓喝出來,裏麵空了,有了空氣,就是尼瑪的骨氣了,是不是?阿爸,我很聰明吧!”龔勇兵想著喝骨髓的事很是開心。
“唉!怎麼跟你這個笨小子說骨氣呢?我也說不清。打個比方吧,壞人抓著你了,讓你跪著,你怎麼辦?”龔海平問。
“壞人讓我跪著?不跪!跪舔跪地跪父母!誰還跪壞人?對了,阿媽還告訴我一詩,寧可站著生,不可跪著死!阿爸,對吧!”
“沒錯,這就是骨氣!壞人讓你跪著,你如果跪了,就是沒有了骨氣,明白麼?”
“明白了!太簡單了。在壞人麵前站著,挺胸,骨頭都立著的,空氣在骨頭裏很流暢,是有骨氣!跪著了,空氣流到跪著的地方,通不過去,沒有了骨氣。阿爸,我聰明不?”龔勇兵看著他阿爸笑起來。
“你媽拉個巴子,我看你這個傻兒子是聰明頭頂!骨氣這詞,竟然被你活活扯開給解釋了!好了,不跟你說高深的道理了,你的阿媽說了,說大道理,你也不懂。”
“阿爸,不怎麼能這樣說我?阿媽說了,人,各有所長,各有所短。你這不是看不起你兒子麼?我是小孩,但是,我也有自己的長項,你是大當家,也有自己的短處。我的長處,比你的短處,你就比不過我。”
“你小子還吹牛了?老子什麼地方比不過你?”
“阿爸你還不服了?我們比爬樹,比在樹上跳躍,怎麼樣?”
“臭小子,老子爬樹也不比你差呀!你怎麼敢跟老子叫板了?”龔海平看了看龔勇軍,“你不知道爬上參天大樹速度是最快的麼?”
“兒子知道。”
“知道還跟老子比這個?”
“我跟你比爬樹,不爬大樹,爬那個小樹,我肯定比你能,我爬上一棵小樹,跳到另一棵小樹上,搖呀搖,你敢麼?”
“你媽拉個巴子,老子這麼重,爬上去樹枝也會斷了,還搖呀搖,你想讓老子摔死麼?”
“我說了吧,我的長項,你的短項,你還不信了?現在相信了吧!你也沒有我能的時候。”
“哈哈哈!你傻兒子不傻呀!跟老子比這個,還真有你的。”
“我說了我不傻,可是,你和阿媽都喊我是傻兒子!傻兒子就傻兒子吧!反正是你們的傻兒子。你們有個傻兒子,我沒有傻阿爸,也沒有傻阿媽,我很高興。”
“你個龜兒子,說的什麼話?想活活氣死你老子呀!”
“我說的是真話,你和阿媽都喊我傻兒子,你們不是有個傻兒子麼?我可沒有喊你們傻阿爸和傻阿媽呀!”龔勇兵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