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顏寬竟如此囂張,他又是何人?
原來這顏寬在江湖中確是頗有有名,不過這名可不是什麼好名,而是赫赫凶名,他率領的飛雲十二騎馳騁於滄州一帶,凶橫霸道,動則滅人滿門,曾經數次被江湖正義人士圍剿,然而其十二騎各有奇功,眾人數次圍剿皆是無功而返,反而後來被他們一一尋仇上門,屠滅滿門,此後江湖人士便再也不敢與其為敵。而那些自詡江湖公義的名門大派卻也不知何故,竟對其放縱不管,否則他飛雲十二騎就算再厲害,也早給滅了。
何成外號午夜鼠偷,是偷,卻也帶著鼠性,老鼠本來就膽小,慣於聞風而動,這時被顏寬一吼,登時生了退意,道:“晚輩早就久仰顏前輩的威名,今日得見真是何其有幸,既然前輩有命,晚輩豈敢不從,告辭!”說著,就要門外走去。
周通原以為出來個與何成勢均力敵的高手,哪知何成這麼不中用,他久不出江湖,自是不知道這顏寬的凶名,但看到眾人都是噤若寒蟬的樣子,心中頓時猜到幾分,但這樣一來,他坐收漁翁的大計勢必就被破壞了,當下暗自著急。
蕭玉樓目光如炬,感知周通的心思,立刻喝道:“什麼開碑手,蕭陌隻看到一個糟老頭子!”
這話是明顯的挑事!
何成剛踏起的腳步立刻停下,靜待事態發展。
顏寬寒眸閃動,瞧向蕭玉樓,道:“怎麼?你不服?”
蕭玉樓眉頭一揚,冷笑道:“蕭某對勢均力敵的對手才有服與不服之說,你嘛,哼哼!”
言下之意就是你根本不配當我的對手!
顏寬何嚐不知道蕭玉樓的厲害,但他高調出場,本是針對眾人,哪知竟會引出蕭玉樓,但他為人凶橫霸道,從來隻有他挑別人的事兒,還沒有過被別人挑過事兒,狠勁一起,喝道:“給老夫滾出來,老夫倒要看看你狂刀能狂到哪裏去!”
蕭玉樓等的就是這一句,身形一晃,刀已出鞘,化成一團刀影向著顏寬撲去。
顏寬確是有些真本事,抬掌回攻。
這一瞬間,蕭玉樓已經攻出七十六刀,刀刀有勁,狂意十足。
而顏寬同樣回了七十六掌,掌力雄渾,卷起呼呼風響。
眾人都是大驚,暗自慶幸道:還好自己沒有惹事,原來這顏寬的功力竟能夠和狂刀打個平手。
羅平卻心頭一喜,他眼力遠勝眾人,看出蕭玉樓是受了之前與他們三人氣勢相撞而導致內傷的影響,否則這顏寬早就被蕭玉樓斃命於此了。
周通同樣看出蕭玉樓內傷的影響,不由得心中一歎。
但,蕭玉樓何許人也,狂刀是也,刀狂,人更狂!
些許內傷哪裏會壓製住發狂的刀!
顏寬一開始和蕭玉樓交上手,還有些得意,心想原來狂刀亦不過如此。哪知頃刻間,蕭玉樓刀越來越急,刀勢越來越狂,顏寬身在其中,仿佛變成了大海上的一艘孤舟,而此刻海平麵上正上演一副狂風驟雨,電閃雷鳴的狂烈景象。
若不是顏寬素來凶橫,心誌較一般人強上許多,這時已經倒在地上了。
但,也不遠了!
蕭玉樓忽然縱聲長嘯,嘯聲高亢,含著蕭玉樓雄渾的內力,一瞬間刺入顏寬的耳中。
顏寬正凝神閃避蕭玉樓狂烈的刀法,忽然耳中響起一陣嘯聲,直逼腦中,登時腦袋暈了一暈,他心中尚餘的念頭就是:要遭!
果然,蕭玉樓揉身搶上,一刀劈在暈暈沉沉的顏寬胸口。
顏寬迅速醒轉,是被胸口處強烈的疼痛痛醒的!
隻見他的胸口處橫了一道尺許的刀痕,刀痕竟然很淺!
原來在蕭玉樓刀將臨身的電光火石間,這顏寬凶戾的性子爆發開來,心想:你想讓我死,那麼就大家一起死。他腦袋暈沉,目光恍惚,手上卻凝聚內力向前推去。
這一掌凝聚了他大半生的功力,自是不可小覷!
蕭玉樓雖然狂,但還不傻,當即緩了一步,但他的刀法何其厲害,雖差了寸許,但刀氣照樣劈中顏寬胸口,令其受了不小的內傷。
顏寬看著胸口處的刀痕,渾身煞氣滾滾,連呼“好,好,好”,忽然又縱聲狂笑,直笑得眾人寒氣直冒時,笑聲止歇,隻聽他大喝道:“什麼狗屁狂刀,還不是沒劈死老夫嗎,哈哈哈!”
蕭玉樓把刀一揮,淡淡道:“若你想死,蕭某可以成全!”
顏寬冷哼一聲,道:“狂刀的斤兩,老夫已經知曉,自有領教之時,哼哼,周城主倒是好計量!”
周通知道顏寬是諷刺他任由蕭玉樓出手一事,毫不理會,道:“顏先生功力高絕,本座佩服,方才與狂刀一戰,亦是讓本座大開眼界,若是顏先生現在想要爭一爭這名額,怕是無人敢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