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涯皺眉,不耐煩地道:“姑娘,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又何苦咄咄相逼?便算是在下敗了,如何?”
“你瞧不起姑奶奶?看打!”粉衣少女黛眉倒豎,輕斥一聲,衣袖一抖,兩端白綾便自袖中飛出,如同兩條軟鞭,又似是兩條靈蛇,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向著江無涯的脖子和腰際纏去。
“刁蠻的丫頭,我還怕你不成!”
江無涯再三退讓,此時終於忍無可忍,不退反進,身形如風,劍光似電,直向粉衣少女的胸口刺去。
“下流!”
粉衣少女又驚又怒,連忙收回白綾,在身前舞成一團。江無涯冷笑一聲,手腕輕顫,長劍攸的收回,而後再次刺出,目標卻是粉衣少女的小腹。
粉衣少女羞怒不已,俏臉氣得通紅,雙手白綾一抖,纏向江無涯的長劍,哪料後者劍招一瞬數變,招招不離女兒家的羞處,直讓她怒不可遏,卻又手忙腳亂,終被江無涯抓住機會,一劍挑了左手的白綾,踉蹌後退。
江無涯退後兩步,淡淡地道:“姑娘,我無意與你結怨,得罪了。”
“混蛋!流氓!”粉衣少女俏臉含煞,目光如刀,破口大罵道:“小小年紀就如此下作,卑鄙,欺負了姑奶奶,今天你休想走!”
“是誰欺負了我們的瑤兒妹妹?”
一個清朗溫和地聲音忽然傳來,江無涯循聲望去,便見一個十七八歲的藍衫少年緩緩而來,其人麵如冠玉,劍眉星目,手中一柄折扇輕輕搖動,神情從容溫和,頗有一股儒雅風流的氣息。
看見來人,粉衣少女頓時一臉欣喜,脆生生地道:“明宇哥哥,你來的正好,快幫我教訓教訓這個登徒子,就是他欺負了我,你看你送我的白綾都被他搶了去!”
粉衣少女刁蠻任性,現在又倒打一耙,更令江無涯生厭。
“嗯?”
藍衫少年挑了挑眉頭,果然看見江無涯手中握著一截白綾,遂半眯著眼睛看向江無涯,淡淡地道:“閣下,小妹年紀尚幼,無意冒犯之處明宇在此給你賠罪了,隻是閣下恃強淩弱,恐非君子所為吧?!”
這藍衫少年一句話便將粉衣少女主動尋釁的事情揭過,反而追究起江無涯的過錯來,看似彬彬有禮,實則蠻不講理。
江無涯暗歎一口氣,皺起的眉頭緩緩舒展,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無法善了。
“你待如何?”江無涯淡淡地看著藍衫少年道。
藍衫少年沒有答話,而是看向粉衣少女,後者頓時趾高氣昂,得意洋洋地道:“臭小子,隻要你將肩頭的小狗兒給我,再大喊三聲‘姑奶我錯了’,我便原諒你的無禮!”
江無涯搖頭,左手摩挲著江無垢光滑如錦緞的皮毛,聲音不大,語氣卻甚是堅決:“姑娘,莫說這是我的夥伴,我不能給你,便是我身上一隻跳蚤,你想要我也不會給你!今日是非功過,姑娘心中再是清楚不過,你又何必糾纏不休,徒惹人笑?”
“你!”粉衣少女大怒,哪料到這浪蕩子竟如此不知好歹,未等她開口,藍衫少年就踏前一步,沉聲喝道:“小子,識相的就按照瑤兒妹妹說的做,否則休怪我司馬明宇不講情麵!”
“司馬明宇?難道是玄元聖宮的司馬明宇?那年輕後生倒黴了!”
“誰說不是呢?看他的著裝應該是滄瀾宗的弟子吧!隻可惜滄瀾宗給玄元聖宮提鞋都不配,他如何鬥得過人家?”
雙方相鬥之處恰在城門外,吸引了不少行人駐足觀看,其中不乏有修行者,待藍衫少年亮出身份,人群中頓時傳來不少驚呼,議論聲中充滿了對玄元聖宮的敬畏和江無涯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