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江無垢從江無涯衣襟裏探出頭來,呲牙咧嘴地看著王璐瑤,烏溜溜的眼睛裏充滿了怨忿。
“流氓江,你沒事吧?!”王璐瑤怔了怔,臉色霎時一白,一個箭步衝上前,扶住江無涯,俏臉上滿是擔憂與自責,不僅語無倫次,聲音中甚至隱有哭腔:“對不起,我以為你能躲開的,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王璐瑤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睛頓時一亮,驚喜地道:“對了,我還有一顆生生造化丹!”說著,一枚鴿卵大小,瑩潤如玉,散發撲鼻芬芳的丹藥出現在她春蔥般的手掌中,不由分說地就向江無涯口中喂去。
望著她那精致俊俏的麵容,因為擔憂焦慮而微微見汗,寫滿自責和關切的眼睛隱有水光,江無涯一時竟有些癡了,就這般躺在王璐瑤溫軟的懷抱中,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美麗動人的麵龐,直到她有些冰冷的手指觸碰到他的唇才醒過神來。
頭一偏,沒有讓王璐瑤將生生造化丹喂進口中,江無涯掙紮著坐起身來,笑著道:“我的傷不重,還死不了,不值當用生生造化丹。”王璐瑤正欲勸說,江無涯卻又道:“你還有多少生生造化丹,都給我吧,留著以後備用!”
“你!”王璐瑤麵有惱色,雙目圓瞪,有心想罵他貪得無厭,不知輕重,但看著他蒼白的臉色,一時卻有些於心不忍。暗暗怨懟自己,這流氓登徒子囂張跋扈,不識好歹,死了活該,我何必管他!
“刁蠻女,這麼早,你要出宮去?莫非你領了任務?”江無涯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站起身來,疑惑地道。
“要你管!”王璐瑤心煩意亂,氣呼呼地道。
幾日不見江無涯,她心中擔憂,所以才在宮門處守候,哪料這廝不但不識好人心,反而處處言語擠兌自己,一想到自己擔驚受怕,他卻不領情,自相識以來便每每被她欺負,委屈悲傷霎時湧上心頭,眼圈一紅,竟落下淚來。
“喂!你怎麼哭了?”江無涯皺著眉頭,撇嘴道:“不就是說你一馬平川嘛?有必要這樣小氣?你年紀還小,峰巒疊嶂指日可待,有必要哭嗎?”
女兒家的心思江無涯又哪裏會懂,他這一說,王璐瑤哭得卻是愈發傷心,讓他心中微微有些慌神,抓耳撓腮,手足無措。
“丫頭,算我不對,我給你賠禮道歉,別哭了!”
王璐瑤卻是不理她,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引得不少外門弟子駐足,指指點點,江無涯尷尬不已,旋即目光一閃,臉色一板,“刁蠻女,你這般哭哭啼啼,旁人見了恐怕以為是你仰慕小爺,乞求得到小爺的青睞哩!小爺我雖然英俊瀟灑,人見人愛,尚未婚配,你可莫要壞了我的名聲!”
王璐瑤哭聲頓止,杏目含煞,厲斥道:“你!臭不要臉!”憤恨地瞪了江無涯一眼,王璐瑤轉身便走。江無涯卻是高聲喊道:“噯!我的生生造化丹!”
“你!”王璐瑤霍然回首,雙目中幾乎噴出火來,揚手將手中的丹丸向江無涯擲來,斥罵道:“混蛋王八蛋!你滾,我再不想看見你!”
目送王璐瑤離去,江無涯有些悵然若失地歎了口氣,看著江無垢,似是詢問,又似是自語:“我這嘴是不是太賤了點?”江無垢咂了咂嘴,翻了個白眼,四隻小爪子揪著江無涯的衣服攀爬,三兩下便重新回到了江無涯的衣襟中。
“應該也不算,畢竟我說的向來都是實話!”搖搖頭,江無涯邁步向著功勳殿走去,手中那一枚還帶著王璐瑤體溫的生生造化丹他卻是緊緊握在手中,直到來到功勳殿門口才小心翼翼地收進了儲物戒指中。
“咦?不是四個人接了這任務嗎?怎麼隻有你一個人?”
開口的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相貌溫和,深邃的雙眼充滿了滄桑。
麵對功勳殿執事弟子的詢問,江無涯的情緒忽然激動而憤怒起來,“任務信息有誤,那洛州城主李傕分明就是一個赤明劫的魔道弟子,那食人的妖獸是他所馴養,是引我聖宮弟子進入圈套的誘餌!”
“我們四人竭盡全力,以命相搏,才勉強戰勝李傕和那妖獸,沒想到他們臨死反撲,竟然擊殺了受創極重的呂師姐他們!都怪我實力低微,不然呂師姐他們怎麼會死,我對不起他們!”
似乎真的悲從心來,江無涯眼睛微微泛紅,一口氣上不來,不由捂著嘴劇烈地咳嗽起來,掌心處有一抹殷紅的血跡。
“江師弟,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