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我殺了你!”江無涯的母親猛然拔出地上折斷的寶劍,瘋狂地刺向江銘。
“嗤!”
江銘自以為勝券在握,沒料到女子會暴起傷人,躲閃不及,手臂上被豁開一道三寸的傷口。
江銘麵色陰狠地看著狀若瘋魔,再次撲來的女子,不閃不避,利刃出鞘,銀亮的劍芒如同瓢潑大雨向著女子傾瀉而下。隻四五招,女子手中斷劍便被挑飛,被江銘一腳踹在胸前,倒飛出去與江彧一同滾作落地葫蘆。
“江彧,既然你們想死,我就成全你們!”江銘陰仄仄一笑,手中長劍如同匹練一般向著女子後背刺來。
“爹,娘!”
江無涯目眥欲裂,閃身擋在江彧身前,雙掌狠狠地向著江銘拍去。然而他與江彧三人卻仿佛處在不同時空一般,雙掌再次落在了空處,江銘毫無阻滯的自他身體中穿過,長劍洞穿了女子的身體,刺進了江彧的心窩,殷虹的鮮血霎時浸透了他們的衣衫。
“不!”
江無涯發出淒厲的嘶吼,無助,絕望,自責,悲傷,恐懼,憤怒,仇恨,諸般情緒如同驚濤駭浪瞬間便將他湮沒。赤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江銘,無邊的殺意瘋狂地湧動著。
“混蛋,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開山斧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手中,沉寂的真元如同奔騰怒吼,滾滾的力量湧向四肢百骸。沒有絲毫遲疑,江無涯揮斧便向著江銘斬去。
風卷雲動,江銘頓時被開山斧撕成碎片,然而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痛苦與驚訝,有的隻是猖狂和嘲弄。
“江無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爹娘不識時務!”
江無涯霍然轉身,便見江無痕一臉陰沉地仗劍向自己刺來。厲嘯一聲,江無涯怡然不懼,揮斧再斬。
“江無涯,你該死!”
肌膚如雪,青絲如瀑,這個女人的背叛讓他刻骨銘心。
“姚瑤,去死!”
“不動如山”的江清,刻薄寡言的江蘭,冷若冰霜的江無病;滄瀾宗少主俞明,長老孫雨,宗主俞青山;玄元聖宮的司馬明宇,司馬晉,呂鳳三人,地魔宗的李傕,輪回境的黑衣人……
江無涯瘋狂地斬殺著一個個敵人,然而他身邊的敵人卻越聚越多,隻是片刻功夫便有千百人,鋪天蓋地般向他湧來。這些敵人麵孔一瞬千變,或是熟悉,或是陌生,似是殺之不盡。
“你們都該死,全都該死,啊!”
江無涯瘋狂地運轉《吞天滅世經》,開山斧似血紅驕陽,橫亙蒼穹,瘋狂慘烈的煞氣席卷八荒,怒吼聲中,他的身霎時暴漲,如同一尊偉岸巨人,環抱烈日向著麵前烏壓壓的敵人砸下。
如同風卷殘雲,又似摧枯拉朽,成千上萬的敵人被烈日焚毀滅殺,江無涯哈哈狂笑,如同一尊滅世的魔神,猩紅似血的眼睛裏唯有殺戮和嗜血。
短短片刻,江無涯眼前便隻剩下一人。這是一個麵容剛毅的男子,麵對著轟然斬下的開山斧視若不見,不閃不避,隻是鼓勵地看著江無涯。
“爹!”
江無涯心神震動,想要收手,卻是為時已晚,眼睜睜地看著江彧被劈開,露出了身後一個溫柔似水的女子,正是他的妻子,江無涯的母親。
“不!”
江無涯竭盡全力,卻還是將母親慈祥的麵孔撕碎,開山斧去勢不止,落在了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狗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