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的月光灑進房間,一個俊美的少年捂住胸口,猶如孩童失去了寶貴的東西而嗚嗚咽咽的哭著。
顧清峋心裏後悔莫及,他,弄丟了他最重要的人。
他弄丟了藍姒鯪。
早知道…
早知道,他便死皮賴臉的留在藍姒鯪身邊。
他明明知道她就是個迷糊蟲,可是他偏偏讓那麼一個迷糊蟲獨居。
他悔啊!他也恨啊!
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小心翼翼。
如果,如果當初是他先開口,他強硬一點,是不是就不會看著她毫無生氣的獨自躺在河中?
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再追悔莫及也無用,一切的一切都在緩慢的朝著命定的方向發展著。
在窗邊有一道身影靜靜的看著哭的像個孩子一般的少年。
阿綾使勁攥住自己的衣襟,到底是為什麼?
到底是為了什麼,少主每年這天都哭的這般讓人心疼?
阿綾雙手使勁攥住衣襟,眼睛中浮出一絲絲怨恨,她每次看見少主看著她,她都知道,少主是透過自己的臉在懷念另一個人,另一個女人。
就連自己的名字,也取於那個女人的吧!
少主那麼迷戀,那麼疼惜的目光不屬於自己,卻屬於另一個女人。
阿綾嫉妒怨恨的發瘋,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奪走了少主的心?
她阿綾發誓,總有一天她會殺掉那個女人,奪回少主的心!
阿綾毫不遲疑果斷的轉身就走,她要有實力,為了能跟上少主的步伐,為了…能夠殺掉那個女人。
有些人永遠不明白,不屬於她的,哪怕是強取豪奪也不屬於她。
阿綾不知道,在她轉身走開的時候,她的背後,從她的背後的房間中一道深沉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盯著她。
眼神中盡是殘忍,顧清峋嘲諷的看著阿綾的背影,那樣怨恨的目光,他即使傷心欲絕也不會沒有察覺。
那個小丫頭是在怨恨他的姒姒麼?
要不是那張臉,他早就解決她了。嗬,螻蟻一隻,不足為慮,憑她也配?
不得不說,顧清峋真是敏銳的可怕,他將對藍姒鯪有威脅的人放在身邊默不作聲的控製,這等心機,恐怕藍姒鯪本人也不知道一直在她身邊嬉皮笑臉的男人會那麼可怕。
……
黑暗落幕,光明降臨,清晨的餘暉灑在藍姒鯪弱小的身體上。
小小的身影,靜靜的趴著,毫無氣息,讓人忍不住懷疑這是一具屍體。
時間一點一點流走,清晨的餘暉早已變成明亮的太陽。
那道小小的身體顫動了一下之後,很快又再次變得無聲無息。
此時藍姒鯪隻覺得自己身在混沌中,迷茫中,渾渾噩噩不知所以。
我是誰?
這是哪裏?
這是什麼?
藍姒鯪迷茫的看著周圍奇怪的器具,手指不受控製的撫上那些奇怪的器具,緩慢的勾勒著那些器具上的花紋。
好奇怪,這是什麼讓她感覺很熟悉?
讓她,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她到底是誰?
藍姒鯪如魔怔一般雙手抬起其中一樣古怪的器具,如懷念一般將頭貼在那器具上,輕輕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