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四道微微點頭,他套好冰爪,手套上又套了一個奇怪的鐵套,橢圓形鐵環從四根手指間穿過去,擱置在掌心位置,並不影響手掌握合。
隻見賈四道手腕一揚,飛索激射而出,紮入約十五米高的冰陡崖中。他拉了拉,感覺能吃上力,雙手交替,就那麼拉著僅有數根頭發絲粗細的鋼絲爬了上去。
大眼叫了起來:“厲害!”
正說著,眼看賈四道即將攀到飛索人冰處,突然手一鬆,身體倒墜下來,我們看得都是一驚。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賈四道離地高度不足五米時,身體在空中微微一頓,雙臂齊展,雙腿一蹬,“嘭”的一聲,手臂頓時展開,身體如飛鼠般橫空掠過,貼著地麵又滑行了數十米距離,賈四道淩空一個倒翻,手臂一收,穩穩地站在了凍土上。
雖然賈四道平穩落地,但我知道他剛才掉下來,肯定事出有因,於是我忙趕上前去,問:“怎麼回事?”
賈四道說:“這堅冰果然生硬,飛索吃力不夠,滑索了。”他繞起手腕上的飛索,拎起索頭一測量,又說,“入冰不足半尺,難怪會脫索。”
張靈看著賈四道手裏的飛索,然後說:“用雙索試試?”
賈四道點點頭,在右手也套上一盒飛索,雙手一揚,跟著將兩股鋼絲合在一起,在鋼手套上繞了一圈,再次開始攀爬,這次成功抵達飛索入冰處。
冰爪固定住身形,賈四道騰出一隻手來,摸出噴火焊槍,將氣閥開至最大,火舌噴出,連堅冰也抵不住這股熱浪,飛速融化,不多時就燒出一條凹縫。
當縫隙約有二十公分深度時,賈四道關閉打火機,趁縫隙內的水還未再次結冰,飛速塞人一個冰塞,見還有空隙,同時又塞進三枚冰錐,冰崖縫隙內的水很快凝結,又恢複了冰岩本性。
主繩繞過冰錐和冰塞,賈四道拉緊繩子,用力蹬在冰崖上,試了試吃力程度,向下做了個成功手勢,將主繩一端拋下。利用零下五十多度的低溫速凍,他以最快的速度,將一個可靠的保護點安置成功了。
接著賈四道雙腿蹬在冰崖上,手拉緊主繩,全身團緊,有如壓緊的彈簧,奮力一躍,同時雙臂橫展,頓時如大鵬扶搖,橫空十數米,看準冰崖,雙手的飛索再次沒人冰崖之中。
我看著十分的羨慕,這種背飛滑行技術,除了賈四道外,相信很難在找出第二個人能做到。
第二個保護點很快固定好,我們也在冰崖下也忙碌起來,固定主繩,安裝上升器,套冰爪、抓繩、安全帶,準備開始攀冰。
有了主繩支撐,攀冰不再是難事,用冰爪踢冰尋找支撐,利用上升器攀爬主繩,到了保護點便用一個快掛給自己增加安全係數。賈四道在前麵橫空開路,我們跟在後麵艱難攀冰。
攀上冰坡後,又是一抹陽光從我們的身後灑下,太陽終於再次由雪域高原升起,冰塔林在陽光的普照下頓時變幻了姿態,它們潔白如雲,細膩如沙,各式雪雕都變得聖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