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我們麵臨的新難題,是該在什麼地方宿營。
如果在這巨人腳下,四周濕漉漉、黑森森,陰風陣陣,加上剛從怪蟲和變形蟲的包圍圈中脫身出來,心裏總覺得不踏實。
爬上紅崖去過夜,不但要耗費一翻周折,而且誰又知道上麵有什麼?
那是一片開闊地帶,要是又碰到那些巨鳥,或是別的什麼東西,根本不必睡覺了。
而且先前在海上吃那些魚能獲得的能量,早在逃跑途中消耗幹淨了,如今不再吃些東西,恐怕沒有一個人能爬上去。
在完全陌生的環境,張靈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最後我們三人一起討論,經過綜合考慮,決定先在巨人腳下宿營,想辦法弄點吃的,明天一早再爬這座巨岩。
做好了決定,大家分頭行動,尋找食物和搭建營房是當務之急,我來搭建營房,張靈和大眼以水潭為中心,在半徑為一百米的範圍內找食物。
這次搭建的是岩營,簡單的說就在距離地麵十米左右處,在兩個岩石縫隙之間,用樹枝搭建一個簡單的帳篷,首先要在兩個岩石之間拉上繩索,然後在繩索上麵鋪上可以承重的樹幹,至於頂棚,很簡單,用帶有枝杈的樹枝靠起來搭成三角形,並固定好。
這種營房可防止地麵的濕氣,也可防止突然來襲的怪蟲等生物,能遮風,能避雨,更不需考慮頭頂的岩崩之類災害,搭建在內斜形的崖壁下,再合適不過。
搭好岩營沒多久,張靈和大眼也回來了,隻是他們……居然拖了一條怪蟲!
這條身長一米半,像一條黑色的牛筋的無骨動物,背上的幾根尖刺還在微微顫動,顯然還沒有死透。
我忍不住指著它說:“你們……你們怎麼帶條這個家夥回來?這算什麼?”
“晚餐。”大眼說。
“這麼惡心的東西怎麼吃?”
張靈說:“可四周隻有這個,沒有別的。”
大眼說:“周圍這一片沼澤裏全是這種蟲,我們認為可以吃,沒有毒。”
我說:“難道……難道真沒有其他生物了?植物也行啊!”
張靈重複說:“沒有,隻有這個!其實,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生命體,那種痰液形態,估計是這種怪蟲的幼體,或許是不完全變態。它們白天都泡在沼澤裏,估計就是以那種痰液形態的生命為食物。
怪蟲為了保存種族,進化出了上樹功能,繁殖時將自己的幼蟲像吐痰一樣噴射出去,利用偽足變形和輕便的身體爬上樹,在樹幹上成長,直到自身體重大於吸附力,再像樹葉一樣飄下來,在沼澤裏繼續生長。
那種獨特的臭味,估計是幼蟲的保護措施。從開始見到這東西的數量來看,這一帶的沼澤裏恐怕就隻有這種蟲了。
既然它們的幼體對我們的身體不構成傷害,而且它們都能食用,所以我判斷,這種軟體動物可以吃。”
我決絕地搖頭說:“不!我不吃,我堅決不吃!要吃,你們吃。”
大眼拍著他的肩頭,安慰說:“其實也沒那麼可怕嘛!它不過是長相怪異一點,說不定肉質不錯呢!你閉上眼睛,想象那是蛤蜊或田螺,不就好了?你就把它當成黑暗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