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提楊百萬,大眼立刻告訴了我件令人非常振奮的消息。
他說楊百萬提供了一單大生意。楊百萬自從兩個月前解了鬼降頭,生意場上是日升月恒,最近又承包下來上億的大項目,建設一個藥廠,工期預計是三年完工。所以楊百萬想聘請我和大眼為風水谘詢顧問,按年薪算工資,每人年薪12萬,兩個人就是24萬,三年總計是72萬。
72萬那是多少錢?我想都不敢想,而且去當顧問,也不耽誤我們平時接私活。關鍵是這錢基本算是一個人掙兩人的錢,因為風水堪輿我並不懂,去了純屬吃空餉。
我興奮的說:“還是你厲害,一出手就是大手筆。”
大眼表現的倒很平靜,他說:“不是我厲害,是你在淒水鎮的事辦的漂亮。所以他才會這麼信賴我們,還說要在公司給咱倆留一間辦公室。”
一聽這麼說,我心裏別提多美了,以後如果有人問我是做什麼的,我可以很有麵子的說自己是大公司的谘詢顧問,比說開殯儀店好聽多了。我問大眼什麼時候可以去上班。大眼說他還沒有答應楊百萬。
“為什麼不答應?你還想提價?”
大眼搖頭說:“不是提價,是這單生意不好接。”我忙問有多不好接,大眼摸出支煙點上,吐了一口煙霧,說:“藥廠要健在胎兒渠。就是你上次去過的胎兒渠。”
聽到胎兒渠的三個字,我頓時一驚,瓢潑的大雨,路邊排成長龍的鬼魅,還有那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頃刻間出現在了我的腦袋裏。
在那樣一個鬼魅橫生的地方,為什麼要建一個藥廠?
大眼繼續說:“雖然我沒去過胎兒渠,可也聽你說過,那地方太玄乎了,所以我才沒答應他。”
我忙問:“為什麼要選在胎兒渠建藥廠?”
“楊百萬說藥廠是重度汙染企業,必須要健在偏僻的地方,出資方是個外企對當地情況也不了解,在加上胎兒渠地價也便宜,就選在胎兒渠。”他抬眼看我,問:“你覺得這活能接嗎?”
我謹慎的說:“依我看還是考慮考慮再說吧。”
大眼往床上一趟,說:“是呀。別到時有命掙錢沒命花,那就得不償失了。”
熄燈後,大眼很快響起了呼嚕聲,我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胎兒渠的所見所聞,想的我腦袋嗡嗡直響,全身肌肉發緊,並伴隨著陣陣如被火燒的灼熱感。後來渾身燒的難受隻好到浴室裏衝了個冷水澡。
重新回到床上,身體又開始乍寒乍暖,我隱隱覺得自己應該是發燒了,於是就用被子把身體裹緊,心裏盤算著天亮後要去診所打一針。
在似睡非睡的時候,我恍恍惚惚發現臥室裏有個老頭兒。
那老頭兒在房間裏直轉悠,他先躡手躡腳的走到大眼床前偷偷地看了一眼,然後又走到我床前,瞪著兩隻眼睛伸手摸我。我緊張的渾身篩糠想喊大眼,可嗓子裏像堵了棉花,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老頭兒又摸了我一會,然後慢慢地往床上爬,說是爬,確切的說更像是漂上床的,好像他體內全是空氣。我害怕極了,想伸腿把他踢下去,但腿上一使勁,卻怎麼也動彈不了。我急得大喊大叫,可光張嘴卻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