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理會嚴鳳嬌的擔心,而是徑直向叫鑽頭的小夥子走去。走到他麵前,鑽頭立刻從木箱子上跳了下來,盯著我的工牌,緊張的說:“我沒有偷懶,我馬上幹活。”
看來他是把我當成了麥斯特公司的人,以為我是來巡查工地的。
我露出無害的笑容,掏出一支煙遞給他,鑽頭也不敢接,隻是無所適從的看著我。
“拿著。我不是來監工的。”
鑽頭搓了搓手,很小心的接過煙。我給他點上,同時也看清了他工作牌上的名字:段小海。
工地上工人的工牌和我們的不一樣,我們的工牌是藍色的,有照片,有名字,還有所屬公司。建築工人的工牌隻有名字。
我說:“你叫鑽頭?浙江人?”
之所以說他是浙江人,是我之前開貨車時天南海北去過不少地方,知道“娘希匹”是浙江的方言。
“你怎麼知道我叫鑽頭,還是浙江人?”鑽頭一臉疑惑,見我並沒惡意,所以夾著煙吸了一口。
鑽頭抽了我的煙,說明他已經消除了對我的戒備,所以我也不打算和他繞彎子,說:“剛才那司機師傅是這麼叫你的,而且聽你們說了句浙江方言,我猜你們應該是浙江人。”
鑽頭恍然大悟,他又抽了一口,便將煙在拿到眼前看商標,評價說:“這煙好抽。”
我把剩餘的半盒煙都塞給他,說:“拿去抽。”
鑽頭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就裝了起來,說:“你是不是有事要問我?”
沒想到鑽頭還挺上道,我說:“是有點事要問你。”
“問吧,隻要我知道肯定告訴你。”鑽頭餘光看向我身後的嚴鳳嬌,隻看了一眼,臉就紅了起來。
嚴鳳嬌瞥了一下嘴,想抓我的胳膊,卻被我下意識的躲開了。
“剛才的女屍是怎麼回事?”我問。
“你是說這東西啊?”鑽頭踢了一腳箱子,發出“咚”的一聲悶響,繼續說:“這東西在工地裏很常見,每天少的時候挖出三四個,多的時候二十多個。”
胎兒渠當初是日本人搞屍體實驗的地方,並在胎兒渠駐紮了多年,挖出屍體並不奇怪,隻是不知道挖出的女屍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
“看你們剛才處理的很嫻熟,你們不害怕?”
“怎麼不害怕,剛開始嚇得都尿褲子,不過時間已長,也就見怪不怪,習慣了。”
“我剛才見你好像在幹屍上找東西,你在找什麼?”
鑽頭嘿嘿的笑,說:“在找寶貝。因為被挖出來的幹屍很多都有陪葬品,像青銅器,金銀首飾,前段時間還有人挖出了金疙瘩。”
我徒的一怔,想到了從守陵村聽說的漢朝古墓,如此看來這裏應該是古墓的陪葬區。抬頭看向實驗樓,實驗樓的位置會不會是古墓的腹地呢?
“挖出的東西歸你們自己嗎?”
鑽頭說:“東西要上交,但可以換不少錢。”
麥斯特公司這樣應該算是私吞國家文物,如果報警的話警察肯定會立案調,但隻掌握這些信息還遠遠不夠。
“這裏天天挖出屍體,你們不覺得晦氣啊。”嚴鳳嬌嗲聲嗲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