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到家,已經是淩晨三點。窗外大雨如瀑,狂風卷著暴雨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抽在玻璃窗上,聲音響的令人揪心。
我坐在沙發上,一點困意都沒有,滿腦子都是在醫院見到蕭鯤的情景。
在人的一生中,總有幾個瞬間或者場景令人難忘,在蕭鯤得知不但小蝶不但沒有死,孩子也保住了的消息後,臉上複雜的表情令人終身難忘。
他當時是怎麼想的,我無法給出準確結論,恐怕連蕭鯤自己都搞不清楚母子平安的結果是好是壞。
為了保全他的麵子,我並沒揭他的傷疤,提小蝶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事,隻是說殺害簫十三的是小蝶,女鬼不願背負殺人的罪名,所以才會糾纏小蝶。
並告訴他在471天之內別墅不能住人,最好也不要有人進入。兩年之後,房子是住是賣他可以隨意處理。
我說這些話時,蕭鯤一句話都沒說,隻是安靜的聽。在我講完後他才說了一聲謝謝,然後轉身下樓離開。
從醫院窗戶我看到了蕭鯤離開的背影,他沒有打傘,在暴雨中走的很慢,打開車門後,還仰頭看著天上的大雨很久才進了汽車,離開了醫院。
對我來說,蕭家的事總算有了個了斷,但對蕭家來說,也許這隻是個開始,蕭鯤會如何對待小蝶,又該如何麵對她肚子裏的孩子,對蕭鯤來說都是一個難題,無論他如何解決,恐怕在他心裏都會留下陰影,甚至伴隨他一生。
哢嚓!
一道閃電劃破了夜空,緊接著是讓世界都顫抖的炸雷,外麵的雨似乎更大了。
大眼裹著浴巾從衛生間走出來,坐到我身邊翹起二郎腿,說:“安子,雖然蕭家的事結束了,可咱們的事卻剛開始,必須要找到鬼七才行。”
“是呀。可在找鬼七之前,還有件更重要的事要辦。”
“什麼事?”
“把家分了。”
大眼皺眉,說:“你怎麼回事?現在咱店裏生意這麼好,你幹什麼能比現在這麼掙錢!”
“不是錢的事,是我個人的原因。”
大眼眼神複雜,看了我良久,說:“安子,不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執意這麼做,不得不讓我懷疑你有事瞞著我。”
“沒有,我隻是不想幹這行了,再說我對這行也不感興趣。”
“興趣能當飯吃?你要不說出個一二三來,我不同意。”
“你放心,我決不讓你吃虧。”
“不是吃虧不吃虧的事,總之你不說清楚,我不同意。”
“我怕死,不想在和鬼神打交道,如果在幹這行,我即使不死也會精神失常。這算理由嗎?”
大眼拍桌而起,說:“少給我扯淡。怕死你還敢去單獨去見曉紅的鬼魂?反正我不同意。”說完,他氣呼呼的走了。
什麼情況?
之前我不止一次說自己要退出,大眼雖然不同意,卻從沒這麼激動,今天怎麼跟吃了槍藥似的,太反常了!
根據我對大眼的理解,他是一個雁過拔毛的人,我退出他受益最大,不應該拒絕才對,即使拒絕也不至於發這麼大火。他這麼離不開我嗎?如果我是個女的,他對我·日久生情還說的過去,關鍵是我們兩個的性取向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