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的話正合我意,這個男人大半夜帶著酒來廁所燒紙,很明顯是為了祭奠逝者。而且他是在祭奠時被人藥倒,說他和偷窺案沒有關係,隻是巧合,很難說的通。
在中年男人臉上噴了礦泉水,大眼開始翻中年男人的衣兜,結果從他的衣兜裏掏出了張警察證。
姓名:鄧飛;性別:男;出生日期:1976年x年X月;職務:滿江市朝陽區派出所民警;警銜:一級警督。
一級警督屬於什麼級別?好像應該不小吧?
大眼對照了警察證上的照片,笑著說:“得,我們不用報警了。眼前就是個警察。”
既然方是警察,我和大眼自然要好好的照應,於是,大眼把警察證放回鄧飛的口袋,我也到車上取來抹布,給他擦拭身上的汙穢。
收拾完,我有點擔心,說:“要不然我們還是報警,把他送到醫院吧,萬一真出個好歹,咱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大眼說:“不用,你看他黑衣黑褲穿著這麼嚴實,大晚上還帶個帽子來這裏燒紙,肯定是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我看他警銜不低,應該是個大隊長之類的職務。先不說他燒紙是為了什麼,如果在單位傳開,他在男廁所睡在尿池裏,他的臉還往那裏放?”
“可他一直這麼昏迷不醒,也不是個辦法。”
大眼想了想,然後開始給鄧飛掐人中,直到把人中掐成了紅色,鄧飛才終於猛吸了口氣,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鄧飛,一個機靈掙脫大眼坐了起來,張口就問:“你們是人還是鬼?”
我和大眼不知道他經曆什麼,所以看著他一時不好回答。
半晌,鄧飛四下回顧了一遍,又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臉上的驚懼才消失,問:“是你們把我從裏麵弄出來的?”
我說:“是。”
鄧飛想從地上站起來,可試了一下,卻沒成功,說:“你們把我弄出來時,沒看到點兒別的東西?”
大眼問:“你是說鬼嗎?”
“你們也看到了?”鄧飛吃驚的問。
我和大眼同時搖頭,大眼說:“你大半夜來這裏燒紙,是給鬼燒紙?”
“呃,給一個朋友,十多年前的朋友。結果我燒到一半,他就出現了。我十多年前的好哥們兒,就站活生生的在我麵前,隻要一伸手就能摸到他。”
聽他這麼說,我突然想起了陳萍說,有個姓鄧的中年警察對她說過,十年前這個公廁發生偷窺案件時,有個警察為了調查案子,曾經殉職死在廁所的事。
難道,眼前的鄧飛,就是陳萍口中姓鄧的警察?他覺得這次偷窺案是自己朋友亡魂作祟,所以來這裏燒紙的,然後燒紙時看到了同事的鬼魂?
我說:“你看到的不是鬼,是你中了迷藥,產生的幻覺。”
“幻覺?不是的,不是的,我是真的看到了啊,一模一樣的。”鄧飛敲著自己的腦袋。
大眼饒有興趣的問:“你哥們兒是怎麼死的?”
鄧飛說:“他是……”他剛想張口,突然感覺不對,然後打量我們,謹慎的說:“你們不像是路過這裏上廁所,正好碰到才救我出來的。還有你剛才說的迷藥是怎麼回事?你們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