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不及細想,在冰台稍稍站穩,馬上踏上另一道冰橋。
倉鼠們仿佛適應了在冰橋上行走,速度明顯的加快了,這讓我不得不冒險提速,雖然隨時有跌落暗湧的危險,就算跌落暗湧被凍死,也好過死在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小怪物嘴裏不是?
繼續往前趕,在冰橋上出現了一條一米來寬的斷口,前無去路,後有追兵,我不假思索,抬腿就從千米的高空跨過了那一米的斷口,直到落在對麵的冰麵上,他才發現自己的雙腿有些發抖,小腿肚子好像抽筋了,一直痙攣的抖動。
我知道自己暫時安全了,回頭看向大眼,隻見大眼站在斷口,眼裏已露出了絕望的神色,時而看看下麵無底的幽穀,時而抬頭看我,而他身後的那些倉鼠,離他也越來越近了!
看向遠處,還有更多的倉鼠從洞穴中湧出,就如噴泉一樣滔滔不絕,半個冰蓋幾乎都被黑色覆蓋了,它們所處之地,連陽光也被遮掩,這個迷人的冰蓋有一半變成了地獄,隻有貪婪的吞噬者露出邪惡的目光和白森森的櫛齒。
“別猶豫了!快跳!”我衝大眼喊。
“啊!”
大眼發狠的怒吼一聲,閉上眼從另一頭跳過來,我一把拉住了他,大眼則像抓救命稻草一樣死死的抱著我,緊閉著眼睛,隻一個勁兒的大叫“啊……啊……”
我鬆了口氣,說:“你已經過來了,別叫了!”
大眼渾身顫抖,說:“我身上有……它們在咬我!”
我嚇了一跳,忙摸索大眼的身體,結果還真從他的衣服裏麵鑽出了幾隻倉鼠來,我幫他把幾隻倉鼠弄掉,和他一樣喘著粗氣,說:“好了,好了。”
抬頭看向斷崖對麵的鼠群,跑在前麵的倉鼠發現沒路想停下,可是後麵的倉鼠擠上來,生生把前麵的倉鼠擠了下去,無數倉鼠跌落深淵,那一個個黑色的毛茸茸的團成一團的身影,成為揮之不去的夢魘。
而更多的倉鼠,轉向別的冰橋,朝我們的方向繞過來,看來這群餓瘋了的小魔鬼們,是不準被放過我們了。
我架起大眼,艱難的挪動著酸軟的雙腿,盡量平靜的說:“我們還得走,再過幾座冰橋,我們就可以平安到達對麵了,我們可以按原路返回,出了洞穴就不怕了,它們就追不到了。你還能走嗎?”
大眼繃著一張慘白的臉,雞啄似的點點頭,嘴角哆嗦了很久,才說出一個字來:“能!”
我們互攙扶著往前走,我感覺自己的小腿肌肉正因為緊張中用力過猛而強烈的痙攣著,倍感酸軟,走在冰橋上都有踏不實的感覺,而大眼情況更差,他身子幾乎是掛在我身上,兩條腿軟的像麵條一樣,幾乎不能承重,隻要我一鬆手,他就得癱在地上。
隻剩最後一道冰橋了,我鼓勵說:“就算是爬,我們也要爬過這道冰橋,這是我們最後的逃生通道了。”
大眼深吸了口氣,說:“好好,我現在有點力氣了。”
兩人相互勉勵,相互扶持著往前走,可糟糕的情況還是出現了,走在冰橋正中時,大眼的身體突然朝左傾倒,帶著我也跟著左傾,我頓時心頭一驚,趕緊往後仰,沒想到互搭在肩上的手一下子就滑開了,大眼的身體已經淩空,根本不可能憑自己的力量重新踏上冰橋,而我伸手抓他卻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