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王者麼?!”白河也漸漸覺得身體冰冷。剛剛過年一月,春雪還未化淨,天氣依然微冷,但絕對不應該冷到如此的地步,比冬夜的寒風更加徹骨。白河感覺太僵,手微微抬一下,就覺得一陣酸痛,手中的長槍“哐”地摔在了地上。
而幾乎與此同時,戰馬們一片嘶鳴,速度越發的慢,幾匹馬微微一趔趄,互相之間就撞在了一起,轟隆一下,騎兵們竟然連人帶馬摔倒在地。
但是詭異的是,這群騎兵摔倒之後並沒有立即起來,而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甚至連一聲哎呦都沒發,連戰馬們跌倒也隻是有幾匹掙紮了一下,然後漸漸地隻能躺在地上喘粗氣,不久便不在呼吸了。
一支忠勇的騎兵,卻連一絲功勞都未能建立便折戟沉沙。而造成這一切的,卻隻是花月容釋放了寒氣,而雪輕歌用靈力將其吹了過去而已。
當丁子方感覺自己的力量恢複之後,心中一喜,回身便放出兩道鋒利的藍色光芒,嗤地將身後兩名追擊的人斬殺,然後撥馬回頭。己方雖然沒有王者,但是假王次王極多,隻要沒有墜仙儀,還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想到這裏,丁子方微微昂頭,勝算未失。
“快逃!”
“完蛋了!完蛋了!”
當丁子方回到本陣附近時,他的心微微一揪。本陣還在,被笑棲風和驟雖然大鬧了一番,但是死去的大部分都是護衛隊,王者隻死去一位,多名受傷。而力量恢複之後,笑棲風與驟就很快被趕走了。真正造成傷害的是混亂的潰軍們。
帝國士兵潰退的方向是本陣,都全力與本陣彙合,而小國聯軍卻漫無目的,四處奔逃,為了解心慌還會大聲哭喊,對士氣簡直就是毀滅性的打擊。西路軍損失極大,東路軍損失較小,而中路軍由於衝鋒和潰逃,再加上那群麼一大群小國聯軍潰逃,擋都擋不住,損失過半。
如今新敗,義莊三軍彙聚,人數已經超過萬人,而且九大當家集中了六位,如果繼續打下去勝算無幾。丁子方當即下令退後十數裏稍作休整。
當夜,新敗的帝國軍重新慢慢集結,旌旗破碎,傷員累累。士兵們互相告慰,雖然依舊是紅衣紅甲,但是明顯之前鬥誌昂揚的士兵們臉上蒙了一層陰影。
大帳中,丁子方剛剛遣走一眾手下,而黃將軍則隨後鑽入大帳。
“你們的隊伍怎麼樣。”丁子方問道。
“國老!”黃將軍上前拱手:“國老,我們的人已經集結好了,盟軍跑了不少,東路大概沒了四千多人……”
“西路呢?”
“白將軍和李將軍都尋不到蹤影,而且西路軍似乎不到五千人……”
“損失這麼大!”丁子方心中一跳:“中路呢。”
“剛剛計算了一下,大概損了一萬多人……”黃將軍尷尬的說道:“小國送來的這些人,現在還在軍中的不足七千人……而且還在叫囂著要回家。”
“哼!回家?這次戰鬥,他們毫無戰意,不知奮勇,作戰消極,現在竟然還想回家!”丁子方氣的跳腳:“老夫回來的時候看到的逃兵最多的就是他們!”
“國老息怒。”黃將軍歎了口氣勸道。
“現在……現在的隊伍怎麼樣?”丁子方順了順自己的氣,問道。
“小國人馬不到七千,我們的人還有大約不到三萬……”黃將軍的聲音微微顫抖。
“來的時候,帝國四萬,小國三萬,七萬大軍浩浩蕩蕩……”丁子方憤恨地錘擊麵前的小桌:“可如今潰逃死傷竟存不下四萬人,這要我有何顏麵回去麵見皇上啊!”說著,他痛哭流涕,把臉伏在桌上並將桌子拍的脆響。
“國老……現在還不到那個時候,現在小國的士兵都在沸反盈天地鬧,一個個都說要回家,我們該怎麼辦?”
“回家?”丁子方的哭聲戛然而止,他緩緩抬起頭,如鷹隼般的眼睛閃爍出一縷狠厲:“我帝國兒郎拚命,他們卻拚命地逃命,這幫隻不過是沒逃出去而已,回家?問問我們戰死的帝國兒郎怎麼回家!”隻見其大手狠狠一拍,麵前的木桌就崩得四散裂開:“我們再打損失太大,明天就折返回國,回國之前,先把這群爺爺兵送回家!”
尤其送回家三個字,丁子方咬的狠厲,黃將軍頓時明了,應了一聲便離開了大帳。